周圍的百姓都為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歡呼。
韓致心下大駭, 這和當初秦昭妙手回春將他治好不同。剛才衙差在進行手下動作時,他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那幾位落水者分明已經沒有了呼吸, 現在這般情況, 無異於是將人起死回生。
溺水者的清醒給了人極大的鼓舞,另外幾個衙差臉上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一抹喜色, 無需陸久安多言, 愈加賣力地重複起胸外按壓和人工呼吸。
只有那位被救活的人還在狀況之外, 他醒來後精神不濟, 嘴裡不斷重複:「快撈包袱。」
陸久安冷眼旁觀,其他人也未作任何理會。
那人急了,伸手去扯陸久安的袖子:「你們是何人,本官的告身官印還在裡面,幫我撈上來重重有賞。」
「閉嘴。」韓致眼中凶光畢現。
那人被韓致煞氣所逼, 只覺頭暈目眩, 虛弱地捂著胸口吶吶不敢多言。
這時候, 趙老三護著秦技之趕到碼頭, 這位天賦出眾的年輕大夫顯然對衙差在做的事不明就裡:「我聽趙老三說碼頭有人落水了,你們在做什麼?」
陸久安言簡意賅:「救人。」
秦技之認真看了兩秒,恍然大悟:「渡氣之法。」
若非時機不對,陸久安當真要贊他一句, 他把那位不知何品秩的官員往秦技之手中一塞:「此人也是溺水者, 我的人辛辛苦苦將他救上來,剛醒,還要勞煩秦大夫多留意一下。」
秦技之心領神會, 當即放下手中的藥箱,挽起袖子捏著他的手腕號脈。
約莫一刻鐘過去了, 做心肺復甦的衙差累得乏力,然而奇蹟再未發生,秦技之屏息凝神一一探查落水者,最終嘆息一聲:「我也無力回天了。」
陸久安不甘地捏緊拳頭。
所有衙差都愣住了,只有一人還在機械地重複著手中的動作,他掌下穿著皂衣的年輕生命仿佛睡著了一般,紋絲不動,地面上泅出的水漬在陽光下已然干透。
那衙差潰崩大哭,狠狠捶了一下手下逐漸僵硬的身軀。
「王卓,你起來啊!」
「你昨日才告訴我,月底領了月錢就為家中老母置一身新衣裳,你不是早已看中了華彩芳那一套嗎?為何說話不算數,你娘親還在家裡等著你回去呢。」
「我們未來還要一起執行任務呢。」
……
說到最後,衙差已是嘶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