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公子甫一見到對面為首之人,就感覺一股壓力撲面而來,讓他直覺遇到了勁敵,然而他非但不怕,還隱隱生出興奮之色。
這也是他不遠千里為此來到應平的原因。
他是知道對方身份的,這樣正好,他是縣令的兒子,比賽第一場就對敵另一方的縣令,這不是正好說明,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麼?
沈二公子學著江湖人士豪邁抱拳,陸久安微笑回禮:「幸會。」
雙方並沒有耽誤多少時間,高亢的鼓聲擊響,比賽很快開始。
陸久安等人迅速站好攻防位置,沈二公子的隊伍果然不同凡響,他作為左軍隊員的球頭先開球,一個轉乾坤就把球傳到了嚴大公子足下。
陸久安和他挨得近,只感覺他像一條滑溜溜的泥鰍,一個不注意就讓人跑遠了。
觀眾席上,陸起著實捏了一把汗:「怎麼比賽剛開始,公子一方就落了下乘。」
韓致抱著雙臂巋然不動,一雙如虎般的利眼沉沉注視著下方,語調聽不出半點起伏:「難怪久安常常在我耳邊說你性情急躁。」
陸起被鎮遠將軍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抿直嘴角愣了半響。
「急什麼,好好看。」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陸久安一方在對手花樣百出的招式面前愣是沒摸到球,好在門將比較給力,球在沈二公子隊伍之間連續打轉了幾次,沒找到機會射進球洞。
沈二公子與隊友各自交換了一個眼神,改變策略,又過了一盞茶時間,皮革球裹著風聲,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與門將擦肩而過,進入球洞。
觀眾席上驟然爆發出一陣響亮的喝彩,還有不少人長吁短嘆,不可置信地喃喃:「這,陸縣令怎麼的就輸了?我押了不少陸縣令呢。」
旁人笑嘻嘻地拍了拍他肩膀,與其說是在安慰,不如說是在幸災樂禍:「哎喲,這才第一場,雖然現在紅隊略勝一籌,不過最後誰勝誰負還難料呢。」
此人心道也是,臉色暫緩,轉過頭時,卻看到友人喜滋滋的捧著手中一疊「彩票」,押的正是紅隊一方。
運動場上,付文鑫急得跳腳:「江大哥,你怎麼沒守住呢。」
江預無可奈何地看了陸久安一眼,他已經一連攔了八個球,到了最後實在無能為力了。
沈二公子遠遠看到這一幕,和隊友互相擊掌,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遠近聞名文起武秀的應平縣令也不過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