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蘇銘道,「和你身形一般無二, 若是穿上相同的衣服,從背影還真分辨不清你們誰是誰了。」
「真的?」陸久安高興:「我兄長也曾說過這話, 我還當他說笑呢。」
圍獵的隊伍得申時才陸陸續續回來,那些不善騎射的王公大臣子弟女眷自然不可能閒坐乾等。
所以三三兩兩各自湊作一團找了趣玩消磨時光,諸如投壺、錘丸、簸錢、樗蒲。
樗蒲盛行於大周,是一款老少皆宜的棋類遊戲,玩法和投骰子有些類似,不過遊戲規則更加複雜。
陸久安站在外圍看蘇銘玩了幾局,覺得挺有意思的。怪不得時有紈絝子弟三五成群結伴在花樓,通宵達旦地玩。
「久安,你也下場來玩呀,只旁觀多無趣。」蘇銘沖陸久安招手。
陸久安搖頭,他怕自己自制力不行,玩上了癮。蘇銘以為他有所顧慮,安慰道:「這種場合不可多得,玩樂是陛下默許了的,就算是監察御史也不會彈劾你,畢竟他們也樂在其中。」
陸久安順著蘇銘的視線,果然看到御史們聚在一起在耍簸錢,陸久安還在裡面看到一個熟人——劉善清。
劉善清一改往日的不苟言笑,許是簸錢勝了,樂得紅光滿面,隔著老遠陸久安都能聽到他的笑聲。
蘇銘見他遲遲未動,起身拽緊他衣袍,一個用力就給扯到場中,舊僚也在起鬨,陸久安只好撩起袖子:「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玩了一會兒,陸久安下腹突然一股尿意湧來。
嶺山的廁屋有兩處,一處設在宮殿內,當然也只供入住的皇親國戚們使用。
另一處設在五百米開外的郊野,木頭竹編搭建的牆,屋頂用茅草覆蓋,地下挖個坑,上面放兩塊木板,一個簡單的廁所就成了。
而小廝要出恭就更簡單了,不用去擠那寥寥幾個位置,直接鑽進叢林簡單了事。
陸久安距離廁屋還有一百米就駐了足,原因無他,實在是前方太臭了。
這廁屋使用的人太多,再加上天氣炎熱,臭氣熏天,蒼蠅肉眼可見地嗡嗡亂飛。陸久安腦補了一下廁屋裡的場景,被那滿是蛆蟲的畫面噁心地反胃。
陸久安當即嫌棄地皺了皺鼻子,原地糾結許久,最後那丁點兒潔癖作祟,雙腿實在難以前進一步。
他又做不出野外熱水養花的舉動。
算了,還是去韓朝日寢屋吧,正好把蘇銘贈的春酒放下。
如此想著,陸久安毫不猶豫轉身,經過廊廡,遠遠看到韓致的宮殿,陸久安眼前突然映出一角織金掛珠赤色弁服,貼身太監東蘭公公手持佛塵跟在永曦帝身後,兩人正好擋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