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陸久安有言在先,學子們暢所欲言,一場激烈的辯論下來,不只學子們通體爽快,連永曦帝也聽得龍心大悅,給了不少賞賜。
經此一事,祭酒越發體會到陸久安的難能可貴,怪不得弱冠之年去了應平,還能將那麼蠻荒地治理得井井有條。
就在昨日,應平縣因為人丁興旺,達到了六千戶,從下等縣一躍成為了上等縣,這可跟那位剛上任不到一年的新縣令沒有干係,一切都是眼前這位年輕司業的功勞。
祭酒再不敢小瞧了陸久安,終於明白了向道鎮羅進深的心情。
祭酒欣慰地看著他:「陸司業到國子監,實在是屈才了。以後你若還有什麼良策,儘管施展便是。」
陸久安連稱不敢:「目前暫時沒了,若是有,也一定先告知祭酒。」
後面幾次辯論賽,陸久安便沒再親自到場,由得他們自由發揮。
不過有一次,雙方的辯論不知怎的就扯到了邊防上去了,國子監里那群出生名門望族的矜貴少爺們,話里話外都是對士兵的不屑。
陸久安怒火中燒:「若不是腦袋裡裝了水,嘴裡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一群小兔崽子,居然也敢詆毀邊疆戰士。」
韓致倒是沒什麼反應,或許已經習以為常。
陸久安越想越氣:「就該把他們丟到戰火蔓延的地方去,體驗一下人間疾苦。」
韓致覺得這樣維護自己的陸久安實在讓他心動,誰知他還未曾動作,陸久安就橫了他一眼:「是不是太閒了,那我也給你找點事做。」
「……」韓將軍明顯是遭受了無妄之災,他抽回手,配合問:「那久安意欲何為?」
陸久安響噹噹道:「我要去找祭酒,在國子監進行軍訓。」
……
在半道上,陸久安與冷寧阮俠路相逢,這位司業一如既往地不太待見他,一邊走一邊陰陽怪氣地說:「有些人一路過關斬將平步青雲,我還道是自憑本事,原來不過是巧言令色,有幸得到了韓將軍相護罷了。」
陸久安驟然回身,反唇相譏:「是嗎?我看你也不過是一個跳樑小丑罷了。你倒想攀附權勢,可惜沒人瞧得上你。」
陸久安對他的冷言冷語一直以來抱以漠視的態度,今天驟然發難,冷寧阮猶如一隻被掐住脖子的公雞。
陸久安冷冷道:「那麼多年的聖賢書,你都讀到狗肚子去了。你若真論出個一二三來,我且還與你辯上一辯。這般胡攪蠻纏,我懶得搭理你。」
「你……」冷寧阮額頭青筋乍起雙目圓睜,被陸久安一番誅心之語懟得近乎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