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久安雖然還掛名太子少師,但是韓臨深平日的課業由顏太傅和詹事府督促,再加上他身為太子,一舉一動受到了更加嚴格的管束,因此私下裡兩人也很少相見。
今日他處理完永曦帝交給他的政務,便死纏爛打地想跟著陸久安出宮玩會兒。
韓臨深依偎在永曦帝身邊,皇帝伸出一隻手摸了摸韓臨深的發頂,顯然十分享受太子的眷念。
「臨深,做了太子後,就不可像以前那般貪玩好耍了,萬事當以國事為重。」
「我不是為了玩。」韓臨深可憐巴巴道,「我就是想出去看看。」
陸久安也勸:「陛下,勞逸結合,臨深去外邊走走也好,這樣方能洞若觀火。」
韓臨深感激地對陸久安咧齒一笑,永曦帝無奈道:「既然你少師也幫著你說話,那就准你一天外出的時間。」
韓臨深登時高興地跳起來:「謝父皇。」
出了殿門,行了兩三米,韓臨深突然想起什麼:「福安,你去寢宮幫我拿個物什。算了,還是我自己跑一趟,陸少師,你且等等。」
說完匆匆跑回自己殿宮,不一會兒,手裡抱著一件稀奇古怪的東西過來。那玩意兒兩邊各有一個精緻的馴鹿銅雕,四蹄朝外,如意花樣的琺瑯表面,兩隻銀制小蛇正盤旋起舞。
「這是給陸起帶的。」仿佛知道陸久安要詢問似的,不等他開口,韓臨深就眉飛色舞地介紹起來,「這個是西蒙國番使帶來的稀罕物,宮裡有且只有三件,連皇后娘娘都沒有,父皇賜了我兩件。」
西蒙北疆乃是大周的邦交國,三個國家國力相當,因此心照不宣地維持著表面的和平,偶爾會派使臣互相交流。
陸久安不忍潑他冷水:「陸起在新聞社擔任主編,恐怕沒辦法抽時間陪你啊。」
「我知道,我就是很久沒看到過他了,想去見見他。」陸起把物件用一張紅織錦毛氈小心翼翼裹起來,交給福安:「抱好了,摔壞了就把你腦袋敲碎。」
……
宮人效率奇快,不到一天時間就將朝會食堂布置完畢,於是第二次上朝,所有人例行匯報完政務後,就被太監們引到偏殿享用朝食。
雖然只是清粥小菜一類的食物,但是能在又困又餓的時候吃上一頓熱乎乎的飽飯,文武百官依舊感動得淚眼朦朧,激動地對著大殿一直叩喊「皇恩浩蕩」。
而得知堂食竟是由陸久安促成的以後,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戶部尚書道:「以前陸久安一出現在金鑾殿,要麼說驚人之言,要麼行非常之事,哪一次不是把好好的朝會搞的雞飛狗跳。他一上奏,我老是提心弔膽的,總擔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為我們這群老骨頭謀福呢。」
正好那段時間,一位巡撫去了江州應平,回到京城後對陸久安大加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