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宴也顧不得安撫怒火中的親爹和傷心中的親娘,召集了陸府全部的家丁出門尋找。
陸久安卻不是走散,而是被拐子圈住了。
拐子長得普通,但穿了一身布料上乘的衣服,任誰也想像不出他會做出這種事。
干他們這一行的,江湖經驗豐富,目光老辣,陸久安細皮嫩肉的,拐子一眼就看出他非富即貴,這樣一個公子哥,能賣個不俗的好價錢。
只不過高額的回報也意味著巨大的風險,如果讓對方家人抓到,估計連跪地告饒的機會都沒有,直接亂棍打死。
只要把這小孩帶出城門……只要出了城門,任對方有翻江倒海之力,也拿他沒辦法了。
想到此,拐子露出一個凶神惡煞的表情,對著陸久安惡狠狠地威脅道:「待會兒不許哭不許叫,否則我拔了你的舌頭。」
陸久安絲毫不見害怕,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乖乖點頭。
「這就奇了怪了,老子幹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聽話的。」拐子有些不解,但也沒多想 ,接著說道,「你呢是我兒子,我是你爹,明白嗎?來叫一聲爹。」
陸久安盯著他看了半響,道:「大伯。」
「叫爹。」
「大伯。」
「你這孩子。」拐子見他說不聽,捏著他胳膊狠狠掐了一把:「讓你叫爹就叫爹,還敢頂嘴。」
陸久安吃痛,眼眶裡瞬間起了一層淚花:「可是你就是我大伯啊。」
拐子不由心生狐疑:「我是你大伯?」
陸久安淚眼婆娑:「去年過年我叫你大伯,你還特別高興塞給我一個壓歲錢呢。」
拐子心道,難不成他大伯真跟我長得相似,才叫這小孩認錯了?
再看陸久安,也不知吃什麼長大的,生得唇紅齒白,粉雕玉琢,一雙眼睛水靈靈的,任誰見了都心生喜愛。
大伯就大伯吧,平白無故得了這麼一個侄兒,也不吃虧。
拐子帶著陸久安專挑偏街暗巷走,這一帶基本沒什麼人,當地的住戶都去集市上湊熱鬧了。
走了一會兒,陸久安慢慢停下來,揚起小臉軟軟喊了一聲:「大伯。」
拐子回頭看他:「怎麼了?」
陸久安癟著嘴:「腳痛,走不動了。」
「這麼嬌氣?」
拐子把他鞋脫了,果然見他腳丫子一片紅腫,只能認命地把他背到背上。
又過了一會兒,陸久安軟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大伯。」
「又怎麼了。」
「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