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召出成雪劍,御劍離開凌寒峰,向著松月峰而去。
牧雪來到松月峰的小亭里。
他選這裡,是因為這裡少有人跡十分安靜,也是他和楚芳菲來過的地方。
牧雪掏出楚芳菲的傳訊符,正打算傳訊給她,卻感覺到周圍有人靠近。他抬頭四下看去,竟是瞧見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手持摺扇、嘴角含笑,竟是不緊不慢地向他走來。
牧雪連忙收起傳訊符,向那人恭敬一揖,喚道:「宗主。」
應律晃著扇子,絲毫沒有擺出身為一宗之主的架勢,他搖了搖頭說道:「誒,牧師侄不必多禮。師侄來松月峰,是要找芳菲嗎?」
「是的,我正打算與楚芳菲聯繫呢。」
「不錯,你們兩個一靜一動,能相互照應,倒也是件好事。」
應律面露和藹微笑。走進了亭中,竟無離開的意思。
牧雪歪了歪頭,正疑惑應律為何要與自己搭話,就聽應律輕聲一笑、接著說道:「牧師侄近日可是在為何事憂愁?」
牧雪一愣,疑惑地看向應律,恍惚問道:「宗主為何這樣問?」
應律神秘兮兮地以扇遮唇,又道:「這是我夜觀天象得出的結論。」
牧雪怔愣在原地,他的確因為牧青黎和江作塵的事情而發愁,可宗主又是如何知道這一點的?
難道宗主已經知道了一切?
牧雪突然有些緊張,他連忙解釋道:「多謝宗主關心,弟子並沒有……」
「無為而治,順其自然。」應律忽地打斷了牧雪的話語,微眯起眼,含笑望來。那雙深邃笑眼中,仿佛蘊含著能將人席捲而入的風暴。
不知為何,應律分明未釋放威壓,牧雪卻感覺雙腿發軟,好似被人壓住了後背,連呼吸都困難。
他後退半步看向應律,眼中滿是不解,卻還是乖順地低下頭去。冷汗自牧雪的額頭上滑落,滴落在地。
這是與江作塵截然不同的壓迫感,並非憑靠武力與靈力讓人畏懼,而是從精神和心理上讓人恐慌。
怪不得應律雖在修為境界上不及江作塵,卻能穩坐宗主一位,將宗門上下治理得妥當。
「宗主……」牧雪不解應律為何說出此言,他攥緊了衣袖,本能地感到恐懼。
「牧師侄,這世間萬物,皆應順應自然,無須追究其根源。」應律緩緩說著,伸出手來輕拍牧雪肩頭,語重心長又道:「不如專注於眼前,珍惜當下。」
牧雪這才回過神來,理解了其話中含義。
宗主希望他不要去追查牧青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