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雪瞪大了眼睛,詫異於宗主真的知曉了自己的心思,也疑惑於宗主為何要說這樣的話。
難道宗主知道牧青黎的死因?也知道牧青黎和江作塵的關係?
即便如此,又為何要阻攔自己?
應律呵呵一笑,又拍了拍牧雪肩膀,收回手負於身後,笑眼中蘊含的危險也漸漸消失。
「不追究太多,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江作塵,都是一件好事。」應律一邊說著,一邊走出亭子。忽地,他又回過頭,面帶和藹笑意留下一句:「好了,我再待下去,江師弟就要找來了。」
說罷,應律便慢步離開,絲毫不見方才的威懾力。
牧雪猛地一顫,也終於從那般恐懼中回過神來,後退數步,扶著一旁的座椅坐下,大口喘息著。他眼中的驚恐還未消散,心中百感交集。
就在他打算默念經文調息之時,一股靈力出現在他的四周。那股靈力清澈又深厚,帶著草木的清香,竟是迅速地替牧雪梳理好了經脈,甚至帶走了他昨日通宵未睡的疲憊。
牧雪驚訝地抬起頭去,周圍早已沒有了應律的身影,可那股靈力,分明就是出自應律之手。
宗主如此阻撓自己,甚至出言恐嚇。
話本中的反派也常常會做出這樣的事。
牧雪差一點就把兩者聯繫在一起了。
可那股靈力十分溫和,並未帶有惡意,這才讓牧雪否定了那離譜的猜測。
但宗主不想讓他知曉真相的事實並沒有改變,其中的疑點還有許多。
牧雪此刻也沒了去尋楚芳菲的心思,便撫著座椅站起身,迷迷糊糊地走出了亭子。
他一邊想著應律話中的含義,一邊踏上了回凌寒峰的路。
他腦中亂作一團,便沒有御劍,而是一步一步地緩緩走著,試圖緩解心情。
松月峰與凌寒峰的交界處是一條寬廣的大路,沿著這條路向上便是廣場,向下則是山門。
招新大典那日,這裡人擠人熱鬧成一團,可如今卻冷冷清清,偶爾有一兩個弟子閒聊著路過。畢竟大多數的弟子更習慣省時省力的御劍或者御氣飛行。
牧雪走在大路上,正打算拐彎走上凌寒峰的山路,卻忽地聽聞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牧雪回過頭去,發現一名小弟子正匆匆地跑上來。他定睛一看,發現此人十分熟悉,正是秘境修煉時與自己分到一隊的松月峰外門弟子江夜。
江夜滿頭大汗,神色慌張。他亦瞧見了牧雪,頓時面露喜色,大喊道:「牧雪師兄!」
「發生何事,為何如此匆忙?」牧雪轉過身連忙問道。
「牧雪師兄!不好了!」江夜跑到牧雪面前,雙手撫著膝蓋大口喘了幾口氣,又連忙說道:「凌寒峰的師兄和人在山門口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