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些感情是虛情假意,他也仍舊是被眾人簇擁在中心,他與這世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可牧青黎覺得自己不太一樣,因為他將孤單地死在這黑暗的牢房之中。
「是我該羨慕你才對……對了,我也跟著師兄們去過一次歲寒宗,不如也講給你聽吧。」
梁燁熠給牧青黎講起歲寒宗,說著三峰的不同景色,說著大宗門的與眾不同。牧青黎第一次聽到自己宗門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好奇,也心生嚮往。
在歲寒宗,一定有著許多與他相仿的弟子,他能在那交到朋友,也能得到師兄師姐的關愛。
他可以和師尊一起生活在宗門內,一起練劍,一起賞景,不必四處漂泊,不必再受魔修折磨。
他忍不住幻想。
牧青黎睜開眼,露出淡淡的微笑,原本渾濁的雙眼也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光亮。
「真好……」牧青黎說著,望著漆黑的牢房,伸出手來,想要抓住唯一的燭火光亮,「好想去看一看啊。」
燭火打在他的臉上,為他慘白的面容增添了幾分暖意,卻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灰飛煙滅。
見牧青黎恢復了精神,梁燁熠也喜笑顏開,可他的笑容很快便僵硬在了臉上。
這哪裡是什麼恢復精神,分明是迴光返照。
梁燁熠轉過頭去,淚流滿面。他隱忍著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努力擦乾眼淚,生怕打擾了牧青黎此刻最美好的幻想。
可就在這時,牢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燭無煙面色陰沉地快步走進來,他的身邊還跟著另一位修為同他差不多的魔修,同樣面色難看。
「三天了!秘境馬上就要關閉了!為什麼那個法陣還沒有被打破的跡象!」燭無煙對著那魔修大喊。
「說明被破壞的靈智還不夠多,尚有靈寶為法陣提供能量。」那魔修聳了聳肩,目光落在牧青黎身上,微微眯起眼。
「如你所見,我已經用的夠多了,可是那個法陣紋絲不動。該不會是你們提供的方法行不通吧!」
「不,這也足夠了。」那魔修勾起嘴角,指了指角落裡的牧青黎,「那就換種方式,既然法陣只能被靈智操控,那便利用那些靈智……炸了那法陣便是。」
「你是說……」燭無煙也反應過來,看向牧青黎,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梁燁熠心裡頓時油然而生一種不祥的預感,他連忙擋在牧青黎面前雙手緊握成拳,遮住了兩人的視線。
「不過,也有一定風險。畢竟我們也不知道,承載著近百個靈智的丹田爆炸,會有怎樣的威力。」
「哈!就算被炸死也不虧!」燭無煙目露癲狂。他推開牢房的鐵門,快步走到了牧青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