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現在怎麼樣了!快帶我去看看!」
牧雪恨不得直接衝出屋子,讓他意外的是,蕭水寒並沒有將他攔下,而是站起身打開了門,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蕭水寒轉頭看了看愣在原地的牧雪,笑著勾了勾手指,說道:「走吧,我覺得,他早晚會瞞不住你的。」
牧雪再一次踏上通往塔頂的樓梯,他著急地跑在前面,亂了氣息。
蕭水寒只得也加快腳步,同他一起打開了塔頂的大門。
牧雪闖進屋子,四處尋找,竟是在一旁簡陋的床上看見了江作塵的身影。江作塵平躺在床,呼吸不均,眉頭緊蹙著,冷汗直流。他的身上雖然沒有沾染絲毫血腥,可那具神魂凝成的身體上還是遍布了可怖的傷痕,靈力外泄,虛弱至極。
牧雪頓時瞪大了眼睛,慌了神地跌撞跑上前,抓住江作塵放在床上冰冷的手,瞳孔震顫。
不知是否是分身過於虛弱的緣故,即便牧雪靠近,江作塵也沒有一絲一毫要睜開眼睛的跡象。
如此場面,難免讓他回憶起江作塵挖取肋骨時的場面,他怕江作塵再次一意孤行做出什麼瘋狂之事。
「為何……會這樣……」牧雪將江作塵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感受著上面冰冷的溫度和虛弱的靈力,「神魂分身也會受傷嗎?」
「我說了,若是平時不會出什麼事。除非……」
「除非,本體出事了。」
牧雪的身體僵住,看向江作塵痛苦的臉,幾乎心跳驟停。
在他的認知中,江作塵始終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之人,可夢境和眼前的現實都告訴他,江作塵並非是能夠扛下一切的神,他也會受傷,甚至死亡。
「可是怎麼會出事,我來這之前不是都好好的,怎麼……」牧雪說著說著,忽地停下。
他怎麼就忘了,自己是被江作塵關在此處,定是江作塵想要保護自己,不受到什麼傷害,抑或是攔著自己不去做傻事。
原來直到今日,他都活在江作塵為他建造的塔中,接受絕對的保護。
「他不會想告訴你的,因為出事的不只是他。如果我的消息無誤,現在,鬼修應當已經攻進歲寒宗內了。」蕭水寒緩緩說道。
牧雪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這個消息並不出乎他的意料,只是沒想到事態竟會發展得如此嚴重。他看向江作塵緊閉著的雙眼,目光漸漸變得堅定。
若說他方才尚有猶豫和茫然,那麼此時此刻他徹底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那是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那是他必須去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