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忘記問你想吃什麼了,就用冰箱裡剩下的食材做了早餐,」許屹周輕垂眼皮,捏了張紙巾輕輕擦拭著骨感修長的指,嗓音很輕,「你不喜歡的話,我讓何征出去買。」
明溯抬手剛叉起一塊牛排,聽到他慵懶的聲音,下意識看向雙臂交疊立於一側,默默審視著自己的何征。
他原本警惕的神色愈發冷漠,額頭暴起的青筋無疑訴說著他此刻壓抑不住的憤怒,唇緊緊抿成一條線,對此不置一詞。
明溯懦懦收回目光,眸光微微一動,伸出左手,緩緩撫上對面男人的手,纖細勻長的手指,極輕地、若有若無地描摹著他手背青筋脈絡。
「你做什麼,我都喜歡吃。」他忽地抬眸看向他,眉眼彎彎,目光真誠。他嗓音很輕,猶如山林間清冽溫潤的晚風,風過林梢,泉水泠泠。
許屹周輕笑一聲,漆黑深邃的瞳眸中,映著他的臉,映著他溫柔含著愛意的神色,眼底透著異常的愉悅,以及濃濃的滿足感。
明溯早晨並沒有什麼胃口,在許屹周深情的注視下,甚至稍稍有些反胃感,但依舊安安靜靜吃了半塊牛排和半塊芝士蟹肉三明治。
何徵得了閒暇,垂眸看了眼手機消息,看到未接電話和簡訊,蹙眉凝眸一看,緊接著立即開口說:「二爺,蔣醫生已經到了,現在在門外。」
明溯雙手握著熱牛奶,溫熱的奶香氣在空氣中瀰漫四溢,胃裡也蔓延開一陣暖意,他不適感稍減,眉眼都舒展開來,聽到這話,神色依舊淡淡的。
「吃好了嗎?」
綴著一絲冰涼的長指輕觸明溯眼尾,撫著他清晰的下頜線細細摩挲他的側臉,像一把溺人的、危險的溫柔刀,男人神色饜足,笑意淺淺。
明溯不躲避他的觸碰,甚至微微向前傾身,鼻音模模糊糊地「嗯」了聲。
許屹周目不斜視地看著明溯,輕執起他的手,牽著他往客廳走,嗓音寡淡地丟下一句:「請進來吧。」
被許屹周帶著坐到沙發上,明溯被他強勁的手臂一攬,隔著薄薄兩層衣料,與他緊緊相貼,他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身體透過的溫度。
這個姿勢並不算曖昧,明溯卻感到異常不適。
男人身上是寡淡強勢的麝香氣息散入空氣中,纏繞在他鼻端,仿佛一片陰影的籠罩下來,他渾身上下都沾染上了他的氣息,成為了他的所屬物。
明溯的心頓時沉下去,強忍著噁心感,溫順地依靠在他身上,神色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