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就能酒駕了?」
「我就是熱,吹會兒空調,沒打算開車。」
何樂聽他這麼說才稍微鬆了口氣,但還是蹙著眉看著紀星,有幾分故意道:「包廂里倒是涼快,是你非要跑出來。不是工作室有急事嗎?又不去了?」
紀星回頭看了一眼何樂,沒有說話,又將頭轉回去了。
「說話。剛才在裡面裝啞巴,現在還繼續裝啞巴?」
最後紀星似乎是很用力地嘆了口氣,然後無奈地看向何樂,他的神情有些窘迫,語氣更像是妥協:
「可樂,我沒有辦法。」
「剛剛在裡面,但凡我還能忍得住,我都不會找這麼個藉口走。」
儘管車內很昏暗,但是何樂還是看到紀星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那是一種幾乎把傷口血肉都翻出來隨它流淌的姿態。
何樂突然有點被他的神情觸動,本來還有些揶揄的話想說,這回卻也說不出口了,只好也跟著嘆了口氣,想了半天該怎麼開口。
紀星卻不太在意,繼續慢慢說道:
「夏同喝成那樣,我總不能讓他不說話,可我真的聽不下去,我怕我再在裡面多待一會兒,做出什麼事情來,嚇到你們。」
何樂看了眼紀星,有些不忍:
「我以為這些年你都過來了,已經不在意當年的事了。」
沒想到紀星聽了這句突然也笑了,笑聲里全是自嘲的意味:「我也以為我不在意啊,我以為我灑脫得都不行了,以為我都忘了——其實我是真的快忘了,要不我也不會又去招惹他。」
他說這話的時候指尖一直摩挲著手裡的那根煙,快要把它折斷。
何樂愣了下,似乎對紀星剛剛話里的「又去招惹」幾個字有些不解。
「招惹?你招惹他什麼了?」
可紀星話說到這卻又不想說下去了,擺了擺手:「沒什麼。」
何樂皺著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問:
「我上次回國的時候咱倆見了一面,你那時候跟我說你和他在合租?」
紀星點了下頭。
「那你現在——搬回自己家了?」
紀星搖了搖頭:「沒有,我不打算回去了,現在還是住外面,跟他一塊。」
何樂挑眉,顯然有些驚訝。
紀星和方橙的事情何樂一直知道一些,他當時忙完留學的事情回校,得知紀星和方橙掰了,自己也是有些驚訝的,畢竟這兩人之前好的跟什麼似的。
和夏同不同的是,何樂從大學到現在,都是和紀星關係更親近些,兩年前他回國處理一些事情,當時紀星還和他見了個面,所以很多事情他只能從紀星口中知道,比如紀星和方橙是合租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