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星眉心挑動了一下,神色有些冷,他往欄杆處靠住半邊身子,然後接通了電話。
接通後紀星沒有先說話,他靜靜地吸了口氣,像是在等著何樂先開口。
何樂在那邊也頓了下,隨即才開口道:
「還沒休息?方橙怎麼樣了?」
紀星聽到何樂這句也先是抿了下嘴,不帶什麼情緒地回答道:
「剛睡下。」
紀星想到方橙晚上在桜肆說今天是何樂喊他去的喝的酒,又想到最後他趕到時只看見方橙一個人醉在那裡,回來又吐成這樣,不由得升起些對何樂的不滿,所以此刻說話的聲音中都帶著一絲不悅,雖不太明顯,但聲調是冷的:
「方橙說今天是你喊他去的桜肆?」
何樂聳肩,很自然地回答:
「嗯。」
紀星的眉頭卻因此皺得更深了,直接問道:
「你和他喝什麼酒?」
似乎是聽出了紀星語氣中的不快,何樂在電話那頭沒忍住笑了聲,隨意道:
「我和你喝什麼酒和他就喝什麼酒,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但紀星顯然並不滿意這個答案,他輕輕喟嘆了一聲,有些輕聲道:
「你想喝酒可以再約我,方橙他平時幾乎不喝酒。」
何樂道:
「我回國之後和方橙還沒單獨聚過,正好他在醫院也遇到點事,就叫他過來了。」
紀星聞言卻立刻蹙起眉來,抬高了點聲音問:
「他在醫院遇到什麼事了?」
聽到紀星這麼問,何樂先輕吸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似乎思索了幾秒,最終還是對著電話回答:
「具體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就算清楚我也沒法告訴你,你知道方橙他那性格的,他遇到事不願讓人知道,他不主動講,我沒法跟你開這個口,只能跟你說別太擔心,其餘的你可以等他明天酒醒自己問他。」
紀星聽完何樂的話,身體跟著一頓,神情也有些黯淡下來。
他想起一個多月前,兩人還因為方橙不肯告訴自己周宇輝的事情而鬧過小小的不快,當時紀星的確是懷著自己的小心思的,明知道許多事對於普通朋友而言沒有告知的必要,但因為那個人是方橙,紀星就忍不住想將這層朋友間的界限變得模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