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忍不住開始回想最近幾次見沈榭的場景,對方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到最後也沒想出來。
他的Omega尋常到好像生活里的一滴水,一縷風,只是舒適地存在於身邊,卻微渺到仿佛到不值得引起更多的注意。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葉沉埋頭處理公司事務很多天,大腦的某個分區暫時被繁雜的公事屏蔽之後好像就阻止了某些更關鍵的信息浮出水面。
直到又過去半個月,手機日曆閃起周期事件提示,才想起Omega的發情期又快到了。
三年來每月幾天的固定事項,到現在居然好像也變成一種習慣。
或者這次順便把手機還回去。
葉沉調出行程,看了看這晚的安排之後順理成章把待辦條目往下拖,同時心裡已經忍不住想起沈榭的樣子。
Omega想要在家畫畫的話,可能還是需要一些和外界溝通的渠道。手機這種東西,沒收一次起個象徵作用就好。
他也進過沈榭的畫室,還是在那個工作間剛剛改建好的時候,Omega一臉欣喜地邀請他進去參觀。
雖然參觀這個詞聽起來有些可笑,蓮水灣居這整座房子都是葉沉的,又有哪個角落算得上秘密。
但那天他還是心情不錯地聽著Omega一邊走一邊給他介紹,其實畫室不大,稍微一轉身就能看清全貌。
各種繪畫用的工具和術語他也不太了解,但看得出沈榭是真心高興。
「什麼時候可以畫一幅送給我。」他隨口順著Omega說,話音剛落卻看見沈榭露出一點點茫然的神色。
「嗯,沒問題。」Omega很快掩去那點情緒,點頭答應下來,甚至很溫和地笑了一下,然後繼續別過頭去給他講解房間裡的其他布置。
看上去沒有一點點芥蒂。
——到這時葉沉才忽然想起,沈榭其實是送過他畫的。
在更早的時候,帶著一點點青澀的忐忑,想要把自己珍視的作品呈現給他。
而那時候自己是怎麼回應的呢。
「不需要準備這些東西。」
那天是他的生日,葉沉下班後就要去趕一場宴會。他對這類形式一直沒有多大熱情,當天也只是匆匆去走了個過場,在虛與委蛇的觥籌交錯中消耗掉生命中微不足道的幾個小時。
但僅僅是這幾個小時,他也沒有想過要分給沈榭一分一秒,讓對方有一點點參與的快樂和可能。
如果自己現在再去問Omega討一幅畫,他會高興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