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殊悟了,他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起身道:「來來,明霽你來,我讓你。」
「我不打。」明霽對上何嶼渡的眼睛,笑了一下,「你們繼續,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
何嶼渡抿抿唇,洗了牌重新發牌,他們又繼續。
但接下來的幾局何嶼渡都有些興致缺缺的,所以輸多贏少。
玩到9點多,撤了牌局算帳,何嶼渡輸了200多。
他往群里發了兩個紅包,然後去客廳接水喝。
明霽正好也從房間裡出來,手裡端著水杯。
「就你一個人輸?」明霽顯然也看到了群里的消息。
何嶼渡喝了口水,慢吞吞地說:「我一打二,怎麼打得過。」
本來也是朋友之間玩著消遣,輸贏倒是其次,就是萬殊總給連雲舟放牌,讓他覺得自己在牌桌上多少有些多餘了。真煩。
更煩的是明霽心思都在工作上,渾不在意他和余觀之間的事似的。
「下次我們二打二,讓你贏回來。」
何嶼渡看向他,語氣幽幽:「下次是什麼時候,明總這麼忙,哪有空陪我啊。」
明霽被他的話一噎,失笑道:「我還有兩份文件沒看完,你想玩的話,我看完就陪你。」
「不玩了。」何嶼渡說,「累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熱了,蚊蟲開始出來了。何嶼渡打牌的時候就覺得有蚊子叮咬他,耳後的脖頸泛癢,他撓了好幾下,這會兒又忍不住伸手撓了撓。
「怎麼了?」明霽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就看到他脖頸那裡泛著紅,還有幾道淺淺的抓痕。
「好像是被蚊子咬了。」不注意的時候還沒有覺得有這麼癢,現在何嶼渡只覺得脖頸那一塊的皮膚更癢了,於是更想去抓撓。
「不要去抓。」明霽握住他的手,「我房間有藥。」
何嶼渡就這麼被明霽牽著進了房間。
小院的房間裝修設計是席玉的手筆,整體風格相似,但每個房間又各有亮點。
就像明霽的房間,米白色的吊櫃和床頭的開放櫃完美結合,一張寬大的榻榻米,旁邊L型的書桌特別又實用。
開闊的玻璃窗連接著一個小陽台,陽台上擺著一張小茶几和躺椅,此刻月光從玻璃窗透進來,整個房間都浸在淡淡的月光中。
明霽的電腦和平板都在桌上,何嶼渡把椅子轉了一個方向,背對著書桌坐下。
他看著明霽打開行李箱給他找藥,然後拿出一個淺綠色瓶蓋的玻璃藥瓶來。
「百草膏。」明霽擰開藥瓶,走到他的身邊來,「我幫你?」
藥膏被指腹輕輕地塗抹在肌膚上,帶來一陣清涼的感覺,何嶼渡聞著明霽身上清冽的木質香氣,心臟有些不受控地劇烈跳動起來。
耳根有些發燙,就連明霽觸碰的那一小塊皮膚,他也覺得熱度蔓延了似的,跟著發燙。
明霽替他擦完藥,目光自然注意到了他紅透了的耳根。擰緊的藥瓶被他隨手放在了書桌上,他彎了彎唇:「好些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