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謹小慎微,也沒有為了故意迎合你而取悅你......我只是覺得既然說喜歡你,就要拿出誠意。」
裹在被子裡的人翻了個身背對我: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做出什麼改變,繼續做閔林就好。」
我很輕地回答:
「可是你不喜歡之前的那個我了。」
頓了頓,我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或者說這不叫改變?我只是在學習摸索怎麼對一個人好而已。」
因為蓋著被子,以及背對我的緣故,我看不見柏川的表情,無法判斷他在想什麼。好半天都沒得到回應,就在我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聲音再度傳來:
「你想一個晚上都坐那兒麼?」我嗯了一聲:
「我怕你後半夜燒起來,你別趕我走,趕我走我也不聽。」
「......我也沒有那麼不近人情,讓你一個晚上都坐椅子上,你到床上來躺著吧。」
「不行,」我趕緊否認,「我怕躺著我就昏睡了,那怎麼照顧你?」
這回我聽得很真切,柏川笑了,只不過像是被氣笑的:
「明明有別的解決方式,比如等會我再吃一次藥,如果實在難受了我也會推醒你,你非要坐椅子上,這是自我感動。閔林,我不認為折磨自己的自我感動是真心實意追求另一個人的方式,是企圖獲得同情還是憐憫?」
我小小聲,並沒有什麼底氣地反駁著:
「沒自我感動呢,想要的是你喜歡我,不是同情或者什麼的……」
其實後面還有半句「你好兇」,想了想又覺得不妥。能獲得邀請去床上睡已是驚喜,我乖乖將椅子放回小廚房,隨後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我平躺著,規規矩矩地說:
「晚安。」
旁邊傳來一聲嗯。
整個晚上可能是因為心裡想著事情,我並沒有怎麼睡好,每一次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旁邊人的體溫。第一次確實溫度又回升了一點,我趕緊下床重新打濕毛巾疊好鋪在他額頭上,又拿另一塊毛巾擦了擦他的脖頸。
如此來回往復,換了三次毛巾,柏川看上去終於好了一點,偶爾的囈語和皺眉也沒有再出現。我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早上醒來發現自己手裡還攥著毛巾。
我看了眼手錶,早上9點。身邊的被子平平整整看不出有人睡過的痕跡,休息室也沒有人。我的腦子緩慢地轉了一圈,反應過來柏川應該是好的差不多了。
下床磨磨蹭蹭地整理好衣服,將毛巾掛回浴室,又去小廚房拿過昨天帶來的保溫壺,隨後打開休息室的門,看到柏川正在辦公椅上坐著看電腦。
「你早上量了一下體溫嘛?」柏川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