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它們聽懂沒,聽到『爸爸』兩個字的時候歪著頭看我一眼,聽到『散步』的時候又把腦袋歪向另一邊。
我當它們聽懂了。
「你今天怎麼把狗帶來上班了?」柳成英本來是靠在門邊看著我和兩隻狗說話,見我起身往配樂室裡面走,錯開一條縫讓我進去,「就這樣放在外面可以嗎?」我揮揮手:
「沒事,它們就算鬧騰,鬧一會發現沒人理,馬上就安靜了。」
他沒再說關於狗的事,在設備前坐下後,突然來了一句:
「你直播間邀請了嘉賓。」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什麼表情,看似隨口一問,我卻覺得周圍氣壓都降低了,這種感覺讓我不太舒服----就好像是他在質問我為什麼沒有提前通知他,告訴他,就邀請了柏文均一樣。
我坐在轉椅上左右晃了晃:
「是的,你看了直播就應該知道,他是我房管,看我直播很久了嘛,有這個機會邀請別人來直播間坐坐不是挺好的。」
「我看你直播也很久了,」柳成英快速地回答,「怎麼不邀請我?」
因為這位數字房管是柏川的堂弟,我在心裡默念一句,覺得沒必要多嘴解釋一句,也沒必要告訴他這件事。他總是對我去找柏川顯得頗有微詞,除去之前柏川生病那次,說過的什麼『照顧生病的人但他可能根本不領情』以外,還總是在我早上推開配樂室的門時問一句『又去送飯了?』或者『這樣真的有意思嘛?』之類的。
我一直將他這些話看作是對我的勸誡,就像網上那些段子,『第108次勸閨蜜和她那個男朋友分手』一樣,或許他真的不理解我的行為,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愛情觀很正常。
他現在在配樂這件事上幫了我很多,更何況以我們二人的關係和他也同為學習練習鋼琴的人這點來說,不論他在我直播間花了多少錢,請他作為嘉賓都是非常合適的。
只是現下他這句『怎麼不邀請我』的指責意味明顯到我想忽略都忽略不了,而那次直播到現在已經過了將近一周,我不知道他現在提出來到底什麼意思。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語氣也冷下來: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而且我最近忙於演出練習,只安排了這一次嘉賓互動。」
「我不是讓你現在就,」柳成英的語氣軟下來,好像剛剛的強硬只是我的錯覺,「我只是覺得回國到現在你還沒邀請我去你直播間坐坐,以為你把我忘了吶。」
「......」頓了頓,我想起一件別的,之前答應過他的事,硬生生地將話題扯了過去,「對了,我下周一把表演票帶過來給你,vip席的。」
只不過位置就隨意了,畢竟最好的兩個中間位置我已經給了柏文均。
柳成英看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愣了一下,好像也不好意思再度提起,清清嗓子說了句謝謝,指著面前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