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莊律師就是在和你討論這件事?」
「嗯,」柏川點點頭,「從今天開始......白木科技徹底屬於我了。」
我拖長音噢了一聲,拿起裝著豆漿的塑料杯和他放在桌子上的杯子碰了一下:
「恭喜你。」
他說了句謝謝,眉眼間卻沒有開心的神色。
其實我稍微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像我這種從小就和閔愷裕不對付的人,如果閔愷裕現在拿出一份斷絕親子關係告知書什麼的我估計還會笑著說謝謝,只關心能分到多少錢,而不是期待所謂來自『家裡人』的愛。但柏川不同,他或許一直都對柏華晉和梅念婉有過『期待』,因此才會落空。
我想了一圈不知道該說什麼。將手裡拿著的豆漿喝完,把塑料杯放回桌子上,站起身,以一個很彆扭的姿勢將他擁入懷裡,隨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我覺得他好像哼笑了一下,因為胸口處傳來輕微的顫動。
猶豫幾秒,我揉了揉他的頭髮,重複了兩遍:
「沒關係的。」
柏川又和我說了一句謝謝,只不過這一次聽起來要更加真心實意一點。
來醫院來得比較匆忙,本就沒帶什麼東西,手機充電器充電線都用的是院方提供的。將這些東西還回去以後我繞去護士台問了問什麼時候能出院,得到的回覆是大概還要半個小時,因為護士6點左右查房的時候抽了血,現在還在等待血檢結果,給醫生看過確實沒問題以後護士站這邊就會辦理出院手續。
往回走的路上遠遠地就看到病房門口站著顧沅宜。不是我視力太好,而是他依舊萬年不變的西裝外套,在病房門口時不時往裡瞧。見我回來沒給什麼好臉色,我也不想主動和他講話,往病房裡看了一眼,發現正在裡面和柏川交談的是辛嵐導演。
估計是今天早上看到柳成英的新聞以後趕過來的。
如今電影已經到了最後矯正拷貝的階段,下周還要去錄製電影幕後的採訪。相關演職人員出現重大違法問題或許會對電影造成影響,昨晚到現在事發突然又過於混亂,我完全忘記在紀錄片方面我和柳成英還拴在一條繩上,也忽略了確實應該將這件事告知辛嵐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