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二人在病房門口一左一右像門神一樣沉默地站了一會,先開口的是顧沅宜,他的語氣裡帶著很明顯的疲憊感:
「你真的不可以離他遠一點嗎?」
我默不作聲,想聽聽他接下來說什麼。
果不其然顧沅宜開始了對我的控訴。他的意思是自從三年前開始柏川和我在一起以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事事以我為先;又說在A國的那三年好不容易覺得柏川應該是放下了過往,認真投入工作和社交之中,結果一回來我又像個甩不開的狗皮膏藥一樣纏上來,如今還害得對方因為我進了醫院。
「如果你有點自覺,知道自己給他帶來了多少傷害,就應該離他遠一點。」
我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問出了這個三年前我就想知道的問題:
「顧沅宜,你喜歡他嗎?」
回答我的是不知道從哪處天花板傳來的,暖風機不斷運作的聲音。
我對他笑了笑,換了個姿勢向後靠在欄杆上:
「首先這件事的確是我的錯,是因為我和柳成英的關係才會讓柏川進醫院,我不會抵賴這件事,也和他說了對不起。」
顧沅宜張口就想反駁,我對他比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我知道對不起無法彌補,但後面怎麼做,柏川有沒有選擇原諒我,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再說了,」我再次制止了他想要打斷我的動作,「如果你喜歡他,請你明著說出來,好嗎?你為什麼找我說這件事,而不去找柏川,我相信你自己心裡也清楚。顧沅宜,你就是個膽小鬼。」
「你!」顧沅宜瞪著我,「那我說不說,這也是我......」
病房門從裡面『唰』的一聲被推開,辛嵐導演探出半個身子:
「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我們二人紛紛搖頭。
「行。」她走出來,先是和顧沅宜說「柏總找你」,等病房門再次關上,這才站到我身邊,說了剛剛和柏川聊的一些內容。
因為之前她有在自己的微博上@我和柳成英,說是很幸運能夠請到我們二位一起合作。現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微博上表示配合警方調查,並且將柳成英的名字從幕後工作人員里刪除。
說到最後她嘆了口氣:
「哎都最後審校了,來這麼一下子。」
「對不起,對不起,這......我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我站直,給辛嵐鞠了一躬,「任何損失我願全額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