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孩怎麼,」她拍拍我的背,「是沒緩過神來還是怎麼樣?這怎麼會讓你賠償呢,我們這邊肯定是起訴柳成英的,要賠償也是他賠,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趕忙說是。
「行了,那我走了,柏總說他今天都準備出院了我才過來,哈哈。」
「那我送您。」我將人一直送到電梯口,說了再見,回來的路上又繞去護士站詢問關於出院的事。這一次時間正好,大概等了不到5分鐘就辦齊了出院手續。
等回到病房時,顧沅宜正好走出來,又是憤恨地瞪我一眼。我和他說再見,他不理會,轉頭就走。
我聳聳肩,對著柏川揮了揮手裡的紙:
「走吧,手續辦好了,我送你回去。」
怕他反問為什麼,或者是來一句可以自己回,我連珠炮似的把昨晚就開始想的說辭一股腦地倒出來:
「是這樣,昨天不是我開車帶你來的麼?你的車不在這裡,估計你應該聯繫什麼人幫你開回去了。你要是打車的話,這麼冷的天你又身體剛剛恢復,我不放心你在樓下吹風,這一吹風一著涼人不就倒了?對於你這種工作狂來說,就像你之前說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柏川抽過我手裡的紙塞進他自己口袋裡:
「不用解釋這麼多,讓你送我回去確實是最省時省力的選擇,我沒有想過其他的,走吧」
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在醫院門口被之前那位接待塞了一個大果籃和各種營養品,我們說拿不下了,他還很好心的一路幫我們拎到停車的位置,再幫我們放進後備箱。
「我感覺你再住下去,他就會在出院後派人去你家照顧你的飲食起居了,」我調整了一下後視鏡,從鏡子裡和他目光交匯,「地址?」
柏川說了小區的名字。
「啊......」我收回視線看向前方,「你還住在那裡。」
住在那個別墅區,那個三年前處處都有我身影的地方。
與我的不知所措相比,柏川非常坦然:
「因為跟你分手就要賣掉房子嗎?剛出國的時候我確實捨不得,後面這兩年觀望了一下,那處房價漲勢不算太好,而且,怎麼說呢,我也在那裡住了很久,沒必要。」
「啊,好......」抿了抿唇,我不再說話,一腳踩下油門。
從醫院到柏川居住的別墅區大概30分鐘車程。到達小區門口後我搖下車窗,剛想和保安解釋一句,站在門口的保安先是敬了個禮,彎下腰從車窗里看進來時,愣了一下:
「你是......閔先生?」
「哎?」我認真打量了面前人一番,隨後恍然大悟,「你還記得我啊?」
其實我和這名保安也就見過幾次,而最初的那一面還鬧得有點不愉快。因為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坐柏川的車直接進小區,所以當時柏川讓我在手機上驗證一下人臉識別,萬一有什麼事也方便進出小區的時候,我以太麻煩又用不到為由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