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謝春野有些感慨:「執念,是一種威力不明、極為強大的存在,它們並不會隨意加害於無辜者,但碰見罪魁禍首時就不一定了。就像地鐵站的那個乘務員,她人不壞,只是喜歡用警棍給和尚開瓢而已。」
宋葬揉著太陽穴,臉色越來越白。
對於如此重口的話題,他似乎感到有些不堪重負,只勉強著輕聲接話:「我明白了,思思是邪///教受害者,應該站在地母信徒的對立面吧。」
「那當然。想像一下,在山路上遇到被殺害的女兒死而復生,四處遊蕩找自己的臉,寧峰這畜生能有什麼好果子吃?怪不得當時我沒打通他的電話,可能他早就涼了,」謝春野頓了頓,忍不住皺眉罵道,「而且這畜生,死之前還要禍水東引,哄騙小姑娘去扒其他人的臉皮。」
宋葬點點頭:「還好思思是個好孩子,她沒有主動傷害我們。」
寧思思沒吃過人肉,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人同類相食。她身體無垢,心靈同樣無垢。
所以她的存在,對陰濕骯髒的地母使者來說是一種克制。
「嘶——」
一陣吐氣聲打斷了宋葬的思緒。
宋葬低頭看向小蛇,它猩紅的豎瞳里溢出淡淡不屑,尾巴卻圈著宋葬越纏越緊,顯得很是不滿。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宋葬挑眉,刻意壓低聲音安撫道。
小蛇這才昂起下巴,滿意地扭了扭冰涼蛇身。
宋葬默默看著它扭來扭去,唇角悄然彎了起來。
雖然他並不需要被誰保護,但說點軟話哄它開心,也不是不行。
「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宋葬回頭對上了邱爽的視線。
「老弟,會打牌嗎?思思睡著了,黎黎手傷不想動,我倆鬥地主三缺一。」
分明短裙沾著血,右手裹了繃帶,邱爽卻還是那幅沒心沒肺的開朗模樣。
宋葬怔了怔:「應該會一點。」
「那就好,我實在不想呆在外面了,臭烘烘的,到處都是血腥味。」
邱爽一邊抱怨一邊牽著林文靜走進來,興沖沖拆開了一幅嶄新撲克。
乘務長也沒空,她還在忙著安撫遊客。而機長似乎有點心理陰影,不太想靠近謝春野,他寧願盤腿坐在駕駛室外,抱著消防斧看三人打牌。
現在大家都被困在飛機上,再快也沒法瞬移,還真的只能打牌。
狹窄小房間擠滿了人,原本血糊糊的地板上鋪了好幾層毛毯,她們毫不介意地席地而坐。
莫名其妙就變得熱鬧起來。
宋葬有些哭笑不得:「對三。」
「對五。」
「要不起,」邱爽瞥了眼門外,「哎文靜,你說可樂里那些安眠藥,到底是哪個大好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