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言艱難道:「你要和我分手?」
「不。」
「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什麼?
接下來連楚湛自己都覺得口中說出的這句話有多惡劣傷人。
「你說呢?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會膩,更何況上了八年的人。」
聲音如同數千把冰冷的利刃扎進皮肉中,在身體裡泛起無數綿密的疼痛,顧謹言不禁肩胛骨都在發抖。
楚湛感覺這些聲音仿佛脫離聲帶般,在自己的大腦皮層深處發出,嗡鳴一片,卻字字清晰:「就當養只貓狗,你放心,會給你口飯吃,不過以後就別出門了。」
「你要軟禁我?」
「軟禁?呵,被我楚湛軟禁這種好事有多少人求之不得。」楚湛冷嗤著,他將目光投落在顧謹言搭在被子上的手,看著那隻手,手指微微輕顫後,接著慢慢攥成了拳,直至骨關節泛起青白色的經脈。
時間過去了很久,房間裡只有顧謹言沉重的呼吸聲。
在楚湛翕動著唇想出口再說一番惡劣話語的時候,顧謹言說話了。
「楚湛,我覺得有點恍惚。」遊輪上的事情不過才隔了一天一夜,泳池的甜蜜場景似乎還歷歷在目,八年裡他無數次想要離開,楚湛卻硬要困住他。
八年後他開始想要抓緊時,楚湛卻不要了。
顧謹言不禁苦笑。
他看著楚湛說:「既然已經膩了,何不乾脆讓我滾出門去?我想你應該也不願看到我了。」
楚湛感到心力交瘁,他天生是個心軟的人,在先前的催眠世界中,他面對顧謹言的逼迫可以一次次站起。
然而像現在這樣面對著脆弱傷感的顧謹言,他卻多次想要退縮。
為了不再被這種惹人躁動的情緒干擾治療進程,楚湛索性用暴戾掩蓋自己的不安。
他癲狂般從跳下床,一把抓過顧謹言的手腕,蠻橫地將人拖拽下床。
顧謹言今天遭受太多,身體虛弱,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只能任由楚湛連人帶被拽下床。
「你做什麼?」
楚湛一邊將人往浴室拖一邊聲音無比暴躁地吼著:「好好洗洗你身上其他男人的味道,省得留在我的房子裡!」
他將顧謹言拽進浴室中,狠狠將人摔倒在冰冷的大理石上。
接著抓過淋浴間的花灑,調檔到最強檔的增壓,直接對著顧謹言鋪天蓋地衝擊。
「好好洗乾淨你自己!」
「你給我聽好了,就算我膩了你,你也休想走出我的眼皮底下!就算我膩了你,別的男人也休想得到,我寧可關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