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言被強勁的水流衝擊得眼睛耳朵嘴巴全是,他難以發聲。
可比起冰冷的溫度,楚湛的這些話才徹底讓他血液盡失,這一刻他有些可悲地想著,總是在錯誤的時間與感情失之交臂。
顧謹言回到別墅時就已經隱隱發燒,在被楚湛拿花灑噴到一半時,他就支撐不住昏厥了過去。
楚湛讓人過來將他接去了隔壁的客房,而他自己則在淋浴間蹲坐了許久,哪怕睡衣褲都沾濕也無心理會。
「楚醫生,你還好不?」劉詢的聲音在寂靜的浴室里響起。
楚湛將手掌支撐在眼皮上點了點頭,卻不想說話。
過了好久後,他將手放下,重重地嘆了聲氣。
「呃……….」劉詢踟躕問,「所以,有效果嗎?」
「有。」楚湛一張口,聲音也略微沙啞,「他在昏過去的時候說他有點兒受不了我。」
治療進行的算是順利,至少是楚湛他們希望的那樣。
以毒攻毒,顧謹言嘗到了被強制的痛苦。
按理說,該高興……..
劉詢:「楚醫生,你覺得……..治療算成功了嗎?」
楚湛遲疑了半晌,「嚴格算起來治療才剛開始,沒那麼快吧。」
又沉默,「我也不知道。」
「先繼續這樣治著吧,按我們之前定好的方案………每一個都進行一遍吧。省得他……..」楚湛抬起眸,「省得沒有成功,讓他反覆進入到催眠里再反覆經歷這種,到時只會令他更痛苦。」
「我去看看他。」他撐起膝蓋,走出浴室,換了一身乾淨的睡衣,去了隔壁的客房。
客房中兩名傭人正在給床上緊閉著眼睛的顧謹言物理降溫,見到楚湛走進來,都喊了聲:「楚總。」
楚湛看向臉色白成一張紙卻又透著病態紅暈的顧謹言。
忽然想到什麼,他擰緊了眉問:「他回來有沒有吃飯?」
傭人搖頭。
「去弄點吃的。」
傭人端來粥,等稍稍涼些後,楚湛端著走到床邊坐下。
他瞟了眼顧謹言因發燒而乾裂的嘴唇,沉默地拿著勺子舀了一勺。
幸好,還是能喝進去。楚湛鬆了口氣,拿過毛巾幫他擦了下嘴角。
顧謹言的睫毛顫了顫,楚湛看到他慢慢睜開眼,估計沒力氣,眼睛只是微微半闔著,瞳孔好一會兒才聚焦。
疲憊地看清人後,顧謹言虛弱地出聲:「楚湛。」
「嗯。」楚湛勺子又餵過去。
顧謹言忽然扯了扯嘴角,「這算是給一巴掌再給一顆糖麼?」
「別說話,先吃東西。」楚湛的聲音沒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