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開來是洲沂博物館的老員工了。早在莊冕安讀大學期間來這兒實習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工作了一年多。剛來的時候,莊冕安還在他的手下幹過一段時間。
不過現在,他和莊冕安的職位是平級的。莊冕安不會也不屑在職場上搞「前後輩」那一套,除去該有的禮貌和尊重,面對陰陽怪氣,從不慣著誰。
最近費開來對自己的表現格外關注些,莊冕安只當是毫無察覺。
走回自己的辦公室,莊冕安重新拿起手機點開了與沈原習的對話框:【昨晚我喝多了,不好意思,沒打擾到你吧。】
是沈原習發給「安姐」的。
。:【沒事,以後少喝點吧,對身體不好。】
回復完,莊冕安切換了帳號。
沈原習回到學校的時候,看到外賣員的定位靠近了莊冕安家。給他發去消息回復了幾句後就去沖了個澡。
一整晚的昏睡加上酒精在胃中的翻湧,在逼近的夏日逐步升高的氣溫中,讓他失去了百分之八十的思考能力。
直到沖完澡出來,坐在書桌前擦著頭髮,在過去幾小時裡回憶過無數次的片段在腦海中再現
像是猛地記起了什麼,他點開微信往下劃,嘴上嘟囔:「居然真的發出去了。」
自從上了大學,就加了無數個群。各種通知總是占據著聊天列表,剛剛和莊冕安聊天的過程中,沈原習甚至都沒能發現自己和「句號」在昨晚進行的對話。
「等誰的消息呢?」沈原習今天看手機的頻率比平時高太多,劉溢都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沒等誰。」
只是看看。
看著昨晚借著酒勁給她發去的消息,看著昨晚和今早戛然而止的對話。
看著自己收到回復後冒然發出去的「你認識莊冕安嗎」,看著隨後的撤回痕跡。
「你們有進展了?」劉溢追問道。
八卦的眼神讓沈原習這個剛涉足戀愛領域的小白莫名有了傾訴欲,他思考一會兒後開口道:「沒有吧,只是我在努力製造偶遇。」
還沒等沈原習給劉溢講述自己的計劃,劉溢就指著他的手機反問道:「你這不是有進展?她都在關心你了。」
關心?
剛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沈原習壓根沒想到這一層,可偏偏在聽見劉溢這樣說過後,越看越覺得似乎有那麼點意思。
帶著額外的印象去理解一句話的時候,那句話的意味或許就會有別的解釋。
千頭萬緒,心忙意亂。
【今晚大家都有空嗎?我請客!】
臨近下班,費開來在工作群里詢問道。應聲答應的人很多,到最後只剩下莊冕安還沒說話。
【莊導今天也沒空嗎?】
莊冕安還沒來得及婉拒,費開來的第二條單獨艾特他的消息就發了出來:【大忙人今天也不願意賞我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