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入夏的氣候,瞬間降為冰點,不論是觀戰台上的長輩,還是演武台周圍同窗,或是與他們同為神族後裔的夥伴,都感受到入骨之寒。
這是寒軒太子,血脈之力爆發後,冰河九訣之一,能使周圍的空氣速降,遇水則凝,這便是冰河九訣之第二訣,凝字訣。
看似毫無破綻,卻暴露了一個重要的弱點,寒冰之力之大,的凍結世間萬物,弱點如同土系功法,掩蓋萬物卻遮不住長空。
水可從天降,冰不可封天,天之十象,唯有水可乾坤逆轉,浩瀚無邊的海水若是翻轉過來,冰封永遠無法到達水之根源,只因水有形而本無根。
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若是海水由空而降,化作水滴,哪怕冰封堅如磐石,亦可穿石而過。
沈辰月看著急速下落的水滴,翻透了極速凝固的冰封,這便是太極之道,以柔克剛,最簡單的定律,滴水可穿石。
水滴落在冰封上,飛濺的水花,落在沈辰月臉上,那雨水居然有鹹的味道,海水的味道,他曾經在另一個世界,聽說有一個地方常年冰封,冰封之下卻有水流涌動,那時就有人說過,海水的鹽分,是無法被冰封的。
就在滴水破冰之間,場外香火已燃盡,原來道之真諦,便是上善若水,無為而治。
冷少軒大揖禮:「兄長之大愛,不敢忘懷,作而弗始,生而弗有,為而弗恃,功成而弗居;金輪永御三千界,玉葉長敷億萬春。」
這一番交手與對白,最寬慰的莫過於他們的父母,都說兄弟齊心,其力斷金,他二人有如此感悟,便可放他二人前去。
當冷氏兄弟回到沈辰月和穆雲昭面前,沈辰月對冷少軒說:「不知可否,改日在於你一戰。」
前兩場對戰,都是兄弟之間,冷少恆知曉其意。
「少軒,你若心悅於他,當成全於他,落地為兄弟,何故骨肉親。」
「恩,大哥所言甚是。」冷少軒也知,不可貪戀一時之歡,而不顧他的感受,他們這一群人里,只有沈辰月,沒有得到過兄長的愛護。
或者說在他的九轉重生之中,感受親人的關愛,都不足一世。
冷少軒這句話,雖然是對冷少恆說,沈辰月心中的感動,其實一層又一層疊加。
「今有少軒之心,絕生無憾。」
「嗯,如今阿昭也是我兄長,去吧!」
要問世上有多少情,能讓人刻骨銘心,父母兄弟之間,血濃於水的親情,糟糠不棄白首不離的夫妻之情,伯牙子期高山流水,知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