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姑娘側頭對商暮秋說了什麼,商暮秋立刻笑了一下,端著酒杯喝了一口。
有人看到商暮秋只摟著沒動,問他是不是不喜歡,要不要換一個,那姑娘有點不情願地捉著商暮秋的衣襟撒嬌。
江慎感覺商暮秋好像往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很冷淡地收回目光,把手從姑娘的腰上移到了肩上,偏頭過去跟她低語,嘴唇和姑娘白嫩的臉頰離得很近,近乎廝磨。
江慎扭頭出去,在甲板上靠了會兒,對著水面搖晃的燈光倒影,想起前一天遇見商暮秋的也是夜總會。
晏城處處都是銷金窟,船票在他手裡捏出褶皺,江慎不得不思考商暮秋發火之前的話:
「你從哪兒看出來的我想上你?」
「難道不是你暗示了我好幾次嗎?」
「還有,我跟你說的不想帶你走?」
是詰問還是敲打還是激將?
之後的接吻呢?
當年那些吻呢?
還是說,嘴對著嘴其實沒什麼別的意思?
江慎對著江面發了好久的呆。
商暮秋身邊一直都不缺人,時過境遷是個好詞,以前碰不了女人不代表現在也碰不了女人,商暮秋那麼厲害,那些事在他心裡估計留不下什麼所謂的創傷,所以,所以……
所以,挺好的。
所以,商暮秋問他是不是喜歡女人了,可能根本就沒有多的意思。
砂輪劃出輕微的摩擦聲,江慎在甲板上點了一支商暮秋落在江翠蘭家的煙,放在嘴邊吸了一口就被苦澀的味道充斥味蕾。
至於帶他走的那一句……
基於很多次被拋棄的經驗,江慎覺得,沒什麼追究的必要。
江翠蘭每次要丟了他都不會跟他表明,找回來的時候更不會承認。
他想,沒必要計較這些了。
好不容易見一次面,又是打架又是送上門被拒絕,夠了,不能再繼續胡鬧了。
前一日大不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念頭也散了——其實只是當下的氣性,他根本不敢。也不想鬧得不歡而散,就算商暮秋只是客套幾句寒暄幾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那他至少得解釋清楚,消了商暮秋的氣。
江慎用很短的時間放下了那點固執。
隔了十幾分鐘,商暮秋出來透氣,問侍者剛才站在這兒的寸頭呢,服務生說下去了。
商暮秋叫他幫忙看一下在下面哪兒,隔了會兒,對方回來說,已經下船了,然後把江慎留在吧檯的打火機交給商暮秋:「那位客人說這個是您的,看您今天在忙就不打擾了,改天等您有時間再來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