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陸應淮想,健康的Omega需要四個小時,那他的江棠呢?
謝瓚帶他換了無菌服去了一間空蕩的、看起來像實驗室的房間。
房間靠窗的一邊擺著一個儀器,另一邊是一溜試管、電腦和監測儀。中間是空的。
像是進入了另一個空間,整潔到沒有人情味。
「坐那兒。」謝瓚隨手一指窗邊的儀器,「低下頭,腺體露出來。」
陸應淮感覺自己像是頭等著被宰割的牲畜。
「看,特製針頭。」
謝瓚顯擺一樣把連接著長長的導管的針頭拿給陸應淮看,那針頭很短,但挺粗,針尖在蒼白的燈光下反射出寒芒。
「現在後悔也來得及哦。」謝瓚玩笑道。
陸應淮跟著笑了一下:「你趕緊。」
他的笑意很快散去。
江棠纖細的脖頸浮現在他眼前,那麼脆弱,看上去不堪一擊。當時也是這麼粗的針頭扎進他的腺體裡嗎?
沒待他多想,一陣劇痛便從腺體處傳來。
熟悉的疼痛使陸應淮記憶不斷閃退,最後停滯在昏暗的地下室。
堪比他用刀尖戳進腺體時的疼痛,他的額頭漸漸滲出冷汗。
「我說了,」謝瓚環抱著雙臂站在一旁看他,「不是一般的痛,之前很多不得不抽腺液的Alpha都抽一半就又哭又嚎,你得慶幸你是個S級。」
陸應淮抬眼,眉間的汗水滾到睫毛,再落下來,看起來像是掉了一滴眼淚。他沒動,看著臉側儀器管道另一頭滴落的液體:「為什麼是清的?」
「你有沒有常識?」謝瓚疑惑地看著他,「疼傻了嗎?腺液本來就是透明的啊。」
陸應淮怎麼會不知道。
可他想起江棠那針管裡面的深紅液體。
「什麼情況下才能是紅色的?」
「廢話,當然是跟血一起抽出來的時候,」謝瓚猛地反應過來,「等等,你在哪裡見過紅色的腺液?跟血一起抽出來比較快,但是很不專業,弄不好人在中途就沒有命了!現在就是黑診所的那些半吊子都不敢這麼做!」
那就意味著,是江棠自己抽的。
方慕說那時江棠已經暴露了,他肯定沒有四個小時的時間去準備。
第21章 不違法,但是變態
難怪江棠那時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到底是怎麼撐到那個地下室的?
陸應淮覺得疼。
不是腺體疼。
那種疼從心口處蔓延,到最後全身上下都開始發痛,他牙齒咬得很緊,身體卻忍不住輕輕發顫。
「我靠,你別動啊!」謝瓚扶住了管子,「我都說了抽血也可以化驗了!」
陸應淮一隻手捂住眼睛,低低笑出了聲。
他到底欠了江棠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