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狗娘養的!——孬種!——」
一人扛著扁擔突然衝上邢台,揮動原始的武器朝洋人士兵砸去。
肖鈺驚出一身冷汗,他當即認出那是許汐白的父親許祿,不知道本來應該在偏遠地方躲著的人,怎麼就貿然出現在洋人的視線里。
因為是他親自將人送走的,所以他確定。
許祿確實離開了滬城,且答應再也不插手滬城的軍閥爭鬥。
糊塗呀!
游飛雪想要犧牲自己,掩護剩下的人,可她的前輩這時候卻突然殺個回馬槍,落得無辜犧牲。
她偏過頭,不敢與許祿對視上,高聲呼喊試圖激怒士兵:「還不用刑!你們是沒吃飯麼,老娘想死都難!!哈哈哈,一群畜生囊包……」
「那是許……許老爺?!」
「許老爺快下來吧!槍子不長眼睛……」
陽春和小霞眼尖,看出台上的中年男人是要擾亂刑場,趕緊跑去將許祿拖拽下來,幸好熟悉許祿的洋人長官不在,許祿又歷經逃難衣衫襤褸,很難認出。
「我不認!!——我不認你們的狗屁權威,我生在滬城,死也是滬城的人!!——」
許祿老淚縱橫,啜泣著將扁擔握在手裡,想要再次爬上去,卻聽到一聲震天槍響。
女人眉心留下到彈孔,接著睜眼倒下。
執行槍決的長官訓斥著手下:「呆什麼,遇到擾亂刑場的就不會應對了?白吃公家的飯!」
那長官年輕氣盛,不認識許祿也不管民眾反應,他留洋在外一回來就混到長官的位置,被洋人重用。
天色將晚,規定的死刑不能拖,還得趕上飯點前回去報告。
「散了吧!」
那人大手一揮,瞪了許祿一眼,指著他:「死老頭子,下回再這樣攪事我直接斃了你!」
「飛……雪!飛雪啊……唔!——」
許祿還沒嚎一句,就有人從身後捂住他的嘴,將他從人群里拖向街角。
「你想讓她白白死嗎?!」
肖鈺暴怒,將男人推向牆邊:「我讓你永遠不要回滬城,你怎麼答應我的?」
「你是怎麼護著我兒的!我二丫頭聽到滿城傳言,說你被帶去審訊關了兩日,那我兒子怎麼辦!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到最後成了她給你頂罪!!」
許祿悲傷欲絕,伸手拽著肖鈺的衣領低吼:「你答應我要保護好他,可你惹出這麼大的事,出了人命!我再不回來,誰管汐白……」
肖鈺冷哼道:「你知不知道你兒子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他身體差成什麼樣你自己不清楚?高燒不退,躺了一天,我不去找藥看著他死嗎?」
被質問的感覺,屬實不適。
肖鈺甩開許祿的手,正身道:「陸司令盯上他,三番五次找我要人,你現在又跑回滬城,是想讓我怎麼做。我一不是走狗,懂得巴結洋人,二不是家裡最得寵的兒子,我能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