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汐白剛想問出口,轉念一想,肖鈺若真是鵪先生,已經隱藏起身份,一定是在這部隊裡擔任要職,不可被發現的。
此次出行隨之跟來的戲班子與封家的隨從,他不能保證每個人都守口如瓶,可視為值得信賴的自己人。
就算問這些士兵,也不能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問。
肖鈺再次見到許汐白時情緒複雜,他既高興,又憤怒。
高興是在於這人終於在成為許家掌家後,做事懂得謹慎,沒有在眾人面前提起他的代號,這並不為人所知。
而憤怒……還是因為這地方太危險!
戲班來慰問演出的活動是由助委去張羅的,希望能給士兵們艱難又枯燥的軍旅生涯增添店歡樂,甚至沒有經過他的用意。
他若是知道許汐白膽敢跟隨一幫年輕男女來這地方,他定會提前在信里好生罵一頓!
就是,學不乖。
「你先生?要在村里找嗎?」士兵感到費解,城裡來的小公子怎會在這窮山僻壤里找他先生。
有人問他:「你先生做什麼工作的,長相如何?」
許汐白聳肩道:「他也是軍爺,可能在這……也可能不在……長得……」
他還在環視周圍,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肖鈺真的不在嗎……
越是靠近北嶺地區,許汐白總有種第六感作祟,不要給暫時的挫折打倒,他愈發覺得肖鈺就在這附近。
因為他一進村就發現,作為根據地的村莊雖經歷過炮火洗禮,卻沒有呈現出髒亂不堪地景象,尤其是士兵們的衣冠打扮都很得體。
村里還修了不少供水供電設備,以及跨河大橋,這些規劃顯然是部隊長官聯合村民們一同完成的。
這讓他不禁想起肖鈺那整齊得……像是重度潔癖患者整理出的房間。
也就只有在自己住的期間,才變得凌亂無序。
「我先生啊,長得相貌醜陋!可怖!——」
肖鈺皺眉,他只能認為許汐白說的是王綣。
看許祿寄來的書信里提到,這人已經完婚數月,當拆開順手送來的喜糖時,他硬生生將心裡的苦澀干嚼下去。
許父誠心感謝他,這下兒子終於找到了歸宿,事業上也有人能幫襯到,就留在滬城的老店裡守著家業,倒也安穩和安全。
可只有他清楚,在重傷昏迷的那段時日裡,他不斷夢到許汐白大婚的場景,宛如噩夢。
而且,他待他不好嗎。
男人收起槍,暗下決心一定要將許汐白儘快送回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