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公子你相貌英俊出眾,怎麼會找個相貌醜陋之人做夫君……」士兵們都覺得他在開玩笑。
許汐白饒有趣味地說:「我先生不僅長得醜,心也黑,還特別愛體罰人。」
「嘖,畜生啊!——」
邵管家越聽越不對勁,他印象里的王綣要好上天際了,外表雖然不說對麼驚為天人,但好歹也算名門望族出身,能丑到哪裡去?
「啊?他竟然還打你,看來城裡人也沒比咱們幾個有素質,應當對自己的愛人更多包容啊……」
「就是就是!——」
邵管家與許汐白無言對視了一眼,他為了扯遠話題,而特意介紹起滬城那邊比較新穎的玩意,比如新款車、電器或是人們的生活習慣改變。
仿佛描述的是與這裡完全不同的世界。
許汐白親口言丈夫待他不好,相貌也不喜歡,他心中悔恨不已,不應該因有私心找來個對許汐白沒有感情的男人的。
應該讓他去與相愛的人結婚,互有照應,心無抱憾也就不會扯謊說什麼找先生,胡亂跑來這蠻荒之地。
「許公子,那你要一直留在這找你丈夫嗎?」
男人愁苦糾結的時候,拐杖和軍靴不經意間露在外面,許汐白就在這時瞥見了那一角。
許汐白接著說:「我與先生起了誤會,他心有大志,我曾不理解不支持,和他鬧了彆扭。」
「……我已經找到他,就在軍營之中,他……他似乎受了傷……」
肖鈺一愣,折身完全隱於牆後,那雙再熟悉不過、已經破損嚴重的軍靴瞬間消失。
許汐白眼中閃爍霧光,悵然嘆息道:「我此行一是為了護送杜鵑小姐來這裡為大夥慰問演出,希望能緩解你們長期征戰心中的苦悶,二是帶來些必要的物資,解決燃眉之急……」
「既已找到我先生,我並不打算與他相認,再留一日我便寄信給家夫和大姐,要回滬城去了。」
眾人聽完後唏噓,原來許公子如此支持北嶺地區得軍營,是因為他丈夫也為這裡的一份子,身陷戰亂區,又怎麼能輕鬆脫身而去,到城裡享清福。
「此一別,我不知何時能與他再相見,但我看到你們如此刻苦耐勞,為村裡的百姓謀生計、添基建,心中對戰役的勝利又多了許多!」
隔牆聽著許汐白的話,肖鈺心緒不寧,他清楚王綣根本不在軍營里擔任要職,這人……要找的是自己。
你就不恨我?
肖鈺以為自己的死訊能給許汐白帶來解脫,按照父輩期許和他原本的生活軌跡進行。
他自知執念纏身、不肯放手的是自己。
沒想到,還有一人願意等他。
肖鈺身子微微顫動,哽咽得說不出話,可他一步也不敢從角落裡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