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心眼看著大,其實小的像針眼兒,故意找來個眼線成為許汐白的郎君,防著自己弟弟去找封鶴。
「先生,你是不是有病?」許汐白這下徹底火大,他握著肖鈺的手回望那躲閃的眸子。
「你覺得你去上戰場,我會在那裡偷情?我對你說的話全部都是假的嗎?你感受不到?」
男人回復的聲音很輕,不太自信:「偶爾有那麼一次,覺得你好像對我有興趣,但……」
「我給你寫信的時候,先生知道那是我對吧?」
「知道。」
「我也知道那是你,才會一封封認真回復,希望你收到後給我報個平安……先生沒有良心!」
肖鈺被質問得頭腦發懵,他一點點梳理起作為「亞當」的許汐白留給他感到疑惑的地方。
肖鈺問:「你信里說,你算了和先生的姻緣,算的不是和王綣的嗎?我以為……你們相處還不錯。」
許汐白拍桌道:「你自己什麼生辰,需要我告訴你?我算的是我和你的!——」
肖鈺沒敢反駁,畢竟他清楚生辰八字這回事,只是壓根沒往自己身上聯想。
「那你跑來北嶺……是來找我的?」
「不然呢,我一不會唱戲二沒有防身之術,跑去那種荒涼村落要做什麼……」
許汐白壓抑著的所有情緒,幾乎在一瞬間爆發:「那天我親眼看見你躲在牆後面,露出了軍靴偷聽許久,就是不敢出來見我!膽小鬼!」
一行人的軍靴,許汐白定製了一千二百多雙,唯有托人寄給肖鈺的那雙用了最上等的牛皮和做工。
許汐白沒好氣的想,就算傻子穿上去,也該知道那是花了心思準備的。
「謝謝,你送給我的軍靴。」
肖鈺眼底露出悔意,不安地抓撓後腦勺:「我……還以為那是下屬特意留的,最好的一雙。」
許汐白無力地坐下,趴在桌上緩解著血液里流淌的火焰,渾身發熱。
動了真情去喜歡一個人,真的會折壽。
而且先生很笨。
最開始,他對肖鈺當然是利用,他也厭惡和懼怕用鐵鏈拴住他自由的肖爺。
他不後悔那時情境下的行為,因為他原本寫下的故事裡,肖鈺絕不可能為了救他而與肖仲海硬剛,也更不可能有後面放棄家業參加民兵的後話。
有了誤會,遭受背叛,頓悟之後你才能認清一些人一些事?
他筆下的故事,早已不再是那個故事。
不再是《白鶴籠》。
懼怕一直都有,伴君如伴虎的滋味,許汐白獨自承受了很久。
可當有一天,心動大過於懼怕,開始留意起男人莫名又不合邏輯的行為時,他已然愛上了。
許汐白抬眸問:「先生,你要說的只有這些?我姐姐不認可你,你是不是又要勸我和其他人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