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時宴的眼神一落到莊臨的身上,便有種特別的熟悉感,想起來這美人在晏都的遭遇,心裡不由得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
這場宴會主要是讓莊臨在京城混個臉熟,把人都認過一遍就行了。
沒多久,莊臨藉口不勝酒力,便去了後面的庭院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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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六殿下,您慢點。」
樓時曄大步走進庭院,身邊侍從只能小跑跟著。
「看見他們就煩,知道本殿下一副丹青能拍賣多少銀兩嗎?一個個長得歪瓜裂棗,還想白嫖我。」
「作為一個顏狗,晏都侯世子那樣的,才配讓我為愛發電。」
「這……您是皇子,誰敢嫖……」樓時曄身邊的侍從聽著他大逆不道的話,臉都皺成一團。
「還有鹽狗是什麼狗啊,為愛發電又是什麼意思?六殿下,您又在說些奴才聽不懂的話了。」
桃樹上,假寐的莊臨聽到兩人的話微微挑眉,「又一個穿越者?」
【是的,宿主大大,不過這個六殿下跟之前的那些不太一樣,他是胎穿,穿越前是美術生來著。】
【而且六殿下的母親怡妃,跟這個世界氣運之子的母親慕語關係不錯。當年慕語被冤枉的時候,只有怡妃替她說了話,慕語也記著當年的恩情。】
【氣運之子跟六殿下的關係,也比跟樓時景親近。】
這邊,樓時燁也注意到了莊臨。
樓時曄一抬頭,目光瞬間被吸引住了,自己剛念叨的美人身姿慵懶地斜倚在桃花樹上,面上帶著酡紅,眼眸微微合攏,讓人不忍心打擾。
微風拂過,桃花瓣紛紛揚揚飄落,落在美人秀髮間,更是超凡脫俗、清麗無雙。
他放輕了聲音,催促自己的侍從,「去拿紙筆來。」
等東西拿來,他直接將紙鋪在院子裡的石桌上作畫。
樓時燁的丹青確實不錯,不過寥寥數筆,就已經頗具神韻。
「在這裡做什麼?」
樓時宴出來透氣,見到他的六弟,便拄著杖藜走過去。
樓時燁舉起剛完成的畫作,「三哥,你來的正好,看我這幅醉臥桃花美人面,如何?」
樓時宴點頭,順著他的目光投向桃樹上的人,「不錯。」
也不知道說的是畫,還是人,或許兩者都有。
等的人終於到了。
莊臨打了個哈欠,起身坐在桃樹的枝丫上搖搖晃晃,像是被兩人的談話吵醒。
樓時宴見到他危險的動作,眼神一凝,「小心!」
這桃花樹說高不高,說矮也不矮,莊臨離地面大概兩米的距離。
莊臨眨巴著狐狸眼,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樹上,聲音哀哀戚戚,對樓時宴道,「我有些害怕,你能在下面接住我嗎?」
樓時宴還沒答話,就被樓時燁搶先了。
「不是,美人你……長挺好看,怎麼眼睛不好使呢?這麼大的杖藜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