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住謝燃的脖子:「老師,您以為我要強留您於世,是為了做這種事嗎?」年輕的帝王冷冷笑道:「你也未免太看輕我了。」
他在笑,神情卻比刀鋒還冷:「若真只是情/欲,一國之君什麼人得不到?值得我拿命去換——你知道為什麼我從不去西園嗎?因為我看到他們只覺得難受,越像……就越隔應。」
雖然先前許多試探,趙潯舉止也異常親密,但始終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而這句「老師」,卻相當於喊破了一切。
謝燃因為被趙潯扼住脖頸,仰著頭,喉結在趙潯掌心滾動。
如果趙潯此刻收力,那就變成了真正的暴力壓制,性命威脅,可偏偏趙潯沒有。
他虛虛地握著謝燃的咽喉,既像控制,又像……撫摸。人之要害被他人觸碰,反而帶來一陣異樣的感覺。
——正如他們的關係,愛恨難辨,曖昧不清。
趙潯用這個姿態,強迫謝燃對視著。
四目相對,帝王眼裡就像燃了把毀天滅地的業火,要焚盡一切。
但沒用。
因為趙潯知道對面這人最愛風度,不會與他做無謂口舌之爭,也知道對方心如鐵石,哪怕自己現下瘋了,他也只會鎮定地出帳去尋御醫。
趙潯以為已足夠了解對方,但沒想到,那人依然給了出乎他意料的回答。
被扼住咽喉的人平靜地仰望著年輕的帝王,連頸部脈搏都沒有絲毫變快。
他說:「陛下,您是認定了我是謝侯嗎?沒關係,我會證明你是錯的。」
邊境之地,夜間風沙大,嘈雜如人竊語。
*
夜漸深,風更大。賀子閒卻坐在營帳邊上的一處山石邊,一個人鋪了張棋盤,一盞油燈,邊上兩盅棋子,一壺酒。
賀公子其實手裡提著本閒書,但卷在掌心,也不看,望著遠處遙遙山河荒漠,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有人影投在岩壁上。賀子閒若有所覺地回頭,看到了白天那趙潯身邊易容了的侍衛。
那「侍衛」在賀子閒對面停下,笑道:「賀帥在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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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古耽,不知道怎麼樣。收到每條評論都會很開心讀幾遍,感謝陪伴~
第36章 與君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