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卻道:「你們宮裡那些御醫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說罷,他竟突然出手,去抓謝燃的手腕,謝燃眉頭一蹙,起身避開,反扣中一手臂,電光火石間,兩人飛快過了幾招。
中一連連直叫:「謝公子,你這又不是大姑娘,探一下脈怎麼了?難不成還要給你墊塊帕子隔個垂簾?我又不會按頭給你醫治。況且你小時候哭的時候我還抱過你,還給你擦過……」
謝燃臉色一僵,但倒也的確不再反抗,坐下一翻手腕,道:「那大師請吧。」
中一立時笑嘻嘻地按上了他的脈搏。半晌,倒是「咦」了一聲。
」你的確有病,但倒也並不是很重啊,主要是先天不足,再加上這幾年應該情緒大起大落,時而悲慟,又夙興夜寐,傷了底子,才傷了肺腑根本……但若是從現在起修養生息,不費心力,再活二十年應是無礙。「
謝燃卻沒任何喜色:「這就是了,』不費心力,休養生息』,謝某做不到。否則何不現在就進棺材躺著,豈不更舒服省事?」
他對中一道:「大師,我活著自然是有想做的事。此生唯獨兩願,一是為謝氏滿門報仇,二是不負父母教誨,安定社稷。我既敢與您直說,便一是信您不會泄漏害我,二是相信大師方外高人可以理解。」
其實,滿朝文武畏懼謝侯,倒並不完全因為他多麼位高權重,或是因為真的都和昔年定軍侯府滅門一事相關,而有另一個更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謝燃太不像一個有血有肉、會嗔會喜會怒的活人了。
只要是活人,就會有喜好,也就會有破綻,往往親近的第一步不一定是善緣,而可能是一點心照不宣的把柄,難怪民間有俗語言「一起扛槍,一起青樓」是真兄弟。
但謝燃卻不是。
此刻,他哪怕談起自己的壽命,竟然都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半晌,中一道:「可別給貧道帶高帽,不敢當。只是,真的唯有兩願?謝公子恐怕沒說完吧。」
謝燃握著茶杯的手指不自覺一緊。
「貧道隱居已久,也就會點小法術,若是下了山,飲了紅塵物,怕是連這點小伎倆也沒了。一不能幫你謀朝篡位,二不能幫你安邦定國,你來找我,恐怕只能是第三件事了。」
道人緩緩道:「當朝皇帝前幾日剛派人來,要請白玉盤。此物除了瞧著能當個擺件,唯一的用處就是鑑別趙氏皇族血脈了。」
謝燃也不掩飾,立刻起身拱手道:「那請大師先給謝某一個答案。趙潯是否為趙氏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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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逆命之術
中一毫不猶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