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讓這段時間更快過去,但總是事與願違。
梁硯的目光落在我的頭髮上:「似乎又長了些。」
我說不出話,只能含混地應了一聲。
「你那個不中用的哥哥,現在是卯足了勁頭要和梁家魚死網破。」
梁硯說道,「這節骨眼上,你還開罪了人。」
我半天都沒想明白這中間的關係。
我確實有個哥哥,不過我和那個哥哥基本上都不算兄弟,算是長得也不像血緣上有一點點相關聯的、不熟悉的陌生人。
梁硯沒和我講過,但林叔提起過幾次。
我那個哥哥繼承家產後便子承父志,一心要把梁家打倒。畢竟聽林叔說,這兩家已經是幾十年的對頭了。
不過我對這倒沒有什麼實感。
我本來就是個上不來台面的私,林家那邊我從來都沒什麼牽扯。
前不久還剛聽林叔說了,梁硯現在正忙著搞什麼併購。我不懂這些,也就只能聽個熱鬧。
聽上去,感覺梁硯的處境岌岌可危啊。
「那個朱恆,是這次項目招投標的牽線人。」梁硯淡淡地說道,「小然,你是不是該罰。」
我敢怒不敢言,只是繼續舔著。
唉,腮幫子有點酸。
瓷磚冰涼涼的,刺得膝蓋疼。梁硯有一會沒說話,我便自顧自開始發呆,幻想我把這裡的瓷磚全部鋪上毛毯,然後又想著把家裡所有冰涼涼的地方都鋪上毛毯,一切切都毛絨絨軟乎乎的……
「……小然。」
梁硯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專心,菸灰撣了一下,故意地掉在我肩頭上,我被燙得哆嗦了一下,跪得靠前了一點,扶著他的腿用力。
「夏嶺路上出了車禍都要來。」
梁硯淡淡地開口,「你覺得他是為了誰。」
我沒想到話題轉變得如此之快,整個人不由得一僵。
夏嶺……出了車禍?
「還以為你會問我他上次為什麼來這裡。」
梁硯說道,「奕盛傳媒和德從來不對付,夏嶺——」
我的腮幫子終於酸得受不了了。
我把東西吐出來,扶著他的腿喘氣,在梁硯審視的目光下,我很誠懇地開口:「先生,你說的這些,我聽不懂。」
我恐怕梁硯問責,趕緊休息了片刻便立刻湊上前含住。
梁硯似乎也沉默了,最後直接簡短地說道:「你家和夏家不對付,夏嶺是夏家的獨苗。」
我從心裡暗戳戳地反駁梁硯的話。
那可不是我家。
我和那個顯赫的林家沒有一根毛的關係。
但我現在也懂梁硯是怎麼把夏嶺請到家裡來了。
一句話總結,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是吧,我應該沒理解錯。
不過就今天這個架勢……他們真的能談得攏嗎。
但這也不是我該關心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