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神經病。
我「啪」地一聲把手機摔進口袋裡,像是剛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擰開水龍頭重新洗手。
回到席上的時候秦恪關心地看了我一眼,問我遇到什麼事情了嗎怎麼去了這麼久。
我想起那個「然然燃燒」,心想遇到一個傻逼,但還是沒說出口,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說沒事。
吃完之後秦恪去屋裡說是去拿水餃了。他來的時候專門從路上買的速凍水餃,現在打算稍微用鍋稍微煎一下,然後蘸著料汁吃。
「你不會還打算用你那個白砂糖麻醬蘸著吃吧?」夏嶺大吃一驚,「哥,算我求你,你這也太黑暗了。」
「怎麼可能。」秦恪說,「我現給你們重新調汁。」
夏嶺還是害怕,最後秦恪不得已用鍋煮了一點。他看上去也不常吃水餃,下進去的時候餃子破了皮,漏了的餡料浮在水面上花花綠綠的像是撒了一地的糖紙。
我忍俊不禁,拿起手機對著鍋拍了張照片,發進朋友圈,配字:「三個不會煮水餃的笨蛋。」
秦恪拿起手機看到我發的朋友圈的時候,耳朵似乎微微有些紅。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也沒說,只是抿著唇低頭笑了一下。
夏嶺倒是有心情和我拌兩句嘴,我正打算回復他,卻發現那個「然然燃燒」又鍥而不捨地發過來幾條消息。
我從心裡翻了個白眼,點開準備把這個人拉黑,結果看到這人發來的消息卻微微愣住了。
「螃蟹過敏也分好幾種的。」對面的人很認真地給我解釋,「一種是接觸螃蟹外殼上絨毛導致的過敏,一種是因特異蛋白質導致的,是食用螃蟹後才會出現的過敏……」
我皺著眉頭看著那長長的一串,看到他最後自顧自做出了一個總結:「你應該是第一種,也就是只要不接觸螃蟹外殼吃螃蟹就不會不過敏,這種情況下只要讓別人幫你剝螃蟹就可以避免。」
我心中那種怪異又熟悉的感覺再次浮現出來,我把手從拉黑鍵上挪開,在聊天框裡客氣地打了一句「謝謝」。
「說起來今天就立冬了。」秦恪說,「九月團臍十月尖,過幾天我帶你們去嘗嘗貼了秋膘的雄蟹,那蟹膏豐腴肥美,蘸一點蟹醋佐味,絕對鮮甜粘潤。」
夏嶺說:「行啊可可,去年九月你包的船,今年林老師在這,你可能不能虧了我們的。」
「那當然。」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開口:「我可能不太能吃螃蟹。」
「啊?」夏嶺愣住了,撓了撓頭,「你也不能吃螃蟹嗎?」
他心直口快,「小然你這嘴可真挑,這也不吃那也不吃。」
秦恪看向我:「不過,你是對螃蟹過敏嗎?」
我點了點頭,但是突然想起剛才「然然燃燒」發給我的大段科普,我又有些猶豫了,剛想再問問,便聽見秦恪說道:「你是對螃蟹殼過敏還是對螃蟹黃過敏?」
秦恪似乎還怕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想再幫我解釋一下,但我剛才看過了「然然燃燒」說的那些:「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我記得我之前吃過剝好的蟹黃蟹肉好像沒有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