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一般西餐都有很漂亮的可食植物作為裝飾,有的還放花瓣。但在冰箱裡我只找到菜花……這個至少比白菜葉子好看點吧?」
「……」凌一權深深地吸了口氣,如畫般的臉蛋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後一字一句地沉聲道:「你可以不放的。」
他對飲食素來極其挑剔,雖不指望這個男人做出什麼合格的美味,但也見不得他這般胡來。
「別生氣,我拿開就是。」
「還有蝦刺身里的仙人掌。」
「知道了。」剛才實在找不到好看的裝飾,看庭院裡那株仙人掌挺可愛的,就掰了幾節。
「嗷嗷!」這時,球狀毛團不滿的聲音自腳下傳出,男人低頭看去,只見它正叼著食盤猛踩他的腳趾,小耳朵一顫一顫的。
「乖。」白千嚴輕輕用腳撩了下它,轉頭看向凌一權,「它的飼料放在哪?我去拿。」
凌一權卻搖了搖頭,用叉子叉著其中一塊牛排,細細地切成塊,然後放到了它的食盤裡。後者歡呼地叫了兩聲,埋頭大吃起來。
顯然是無肉不歡。
由於男人的烹飪天分還算不錯。所以在拿掉那些抽風的裝飾後,菜餚雖然還欠缺一些火候,但也還算可口。
至少從凌一權默默地吃完了這一點可以得出結論。
到了晚上十點,結束了一天工作的白千嚴早已累得不行。
給凌一權泡了杯山楂茶後,他幾乎是閉著眼睛洗完了澡,而後頭髮也懶得擦,套了件黑背心跟四角褲就迷迷糊糊地想要往床上倒去——
嗯?
忽然間,他看到床鋪中央有一攤黃色的污漬,待湊近看仔細後,當場就沉了臉。
尤其是看到一團滾圓的毛球優雅地從枕頭後面鑽出來,朝他扭動小屁股耀武揚威的時候,更是氣極反笑了。
「很好,都學會尿床了……」白千嚴緩緩地扯下搭在肩膀上的毛巾,順手把門一關,整個人就朝肥狐狸撲去。
「嗷!」肥狐狸叫囂一聲,身子一晃就閃開了。
「你跑得掉麼?」
白千嚴冷笑,也不急,直起身將濕透的頭髮往後一撥,再度朝它抓去。
追趕的動靜或許真的有些大,以至於凌一權都放下了手上的事情直接推門而入——頓時畫面定格在白千嚴揪著小狐狸就要打它屁股的動作上。
「你在幹什麼?」語調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白千嚴一愣,下意識鬆手,頓時剛才還在男人大腿上兇殘留爪的小狐狸低泣一聲,委屈地朝凌一權撲去。短小的身子三蹭兩蹬地順著白色的褲子爬到了他的懷裡,慘兮兮地哽咽著。
「它……在我床上撒尿。」過了一會,被小狐狸的演技驚艷到的白千嚴才無奈地解釋道。
凌一權低頭看向懷裡委屈的肉團,後者連忙否定地搖頭,見凌一權一直不說話,頓時有些心虛地垂下了耳朵,小爪子軟軟地拍著青年的胸口,一下一下。
「床不能要了。」看著床上的污漬,凌一權抱著小狐狸平靜地道。
他本來就有潔癖,自然無法忍受家裡有被尿過的東西存在,哪怕是洗了也覺得很噁心。而小狐狸平常也是相當乾淨乖巧的,除了有自動沖水的小衛生間,基本上每個星期都會由專人負責洗一到兩次澡,比白千嚴都要來得白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