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義大利手工製作的,所以慢點。」似乎也察覺到了白千嚴的糾結,凌一權難得解釋了一句。
「……」白千嚴沉默了片刻,儘量露出毫無破綻的微笑,道,「其實我可以睡書房的。」
凌一權沒說話,只是淡淡的看向了球狐狸,後者瞬間毛髮倒豎,呲牙咧嘴地朝白千嚴低鳴著——顯然除了客廳的沙發,書房的這張也是它的。
最後的結果,白千嚴依舊要跟凌一權睡一張床。
洗好了澡,白千嚴無言地看向了靠坐在床上看小說的白髮青年。
凌一權的神態一如既往的沉靜,淡粉色的唇微微抿著,半垂著的睫毛濃密而透明,就像一個漂亮的冰娃娃,筆直的長腿懶懶的交替搭著,全身上下只在腰間蓋著雪白的被單。
一想到早上是在這個人懷裡醒過來的,白千嚴就覺得心有點亂。
男人儘可能平靜地走過去,剛保持著最大的距離在床的右邊謹慎地躺下,青年就無聲地合上了書本,毫無波瀾的墨綠色雙眼朝他看了過來。
他沒有說話,漂亮的臉蛋在橘黃色的燈光下精緻得有些虛幻,卻散發著一種莫名的危險氣息。
白千嚴緊張了,表面上卻還是很平靜,低聲道:「要睡了麼?」
白髮青年點點頭,將書本置於靛藍色的床頭柜上,關上了檯燈。
頓時,幽暗的黑包裹了整個房間,除了落地窗那裡微微透進來的銀色月光,什麼都看不真切。
白千嚴再度往床邊挪了挪身子,心裡鬆了口氣。
正在這時,身邊的青年忽然動了,只聽到被單傳來輕微的摩擦聲,白千嚴還在疑惑,隨即就感到一個人朝他身上俯壓過來,一股獨屬於青年的淡淡冷香在鼻尖瀰漫。
「怎……怎麼了?」
白千嚴嚇得整個人都僵了,尤其是青年那如絲綢般冰涼的皮膚碰觸到他的時候。
「你睡相太差,不這樣你會踢人。」黑暗中的青年淡淡回了一句,修長的手摟住白千嚴的腰將其往床中間拖了些,在確認自己能完全壓制住男人後,才懶懶地將頭部貼在了他的頸窩上,有些疲憊地合了眼。
「……」
白千嚴是不知道自己睡相的,更不知道自己在情緒不穩或者壓力很大時,睡姿會差得極其奔放,昨天還將凌一權踹下床,腰側現在都還是紫的。
「我還是睡書房吧,將小狐狸鎖在外面就可以了。」白千嚴安靜了片刻,聲音有些沙啞的提議,隨即就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