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硯泊好車見江錦愣在座位上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對於這人喝了點酒便找不著北的模樣有些想笑。
「到了。」陸時硯說。
江錦「哦」了一聲,這次沒讓陸時硯幫忙,知道自己去解安全帶,不過到底心慌意亂,手忙腳亂了一陣才摸到安全扣。
「江小小最近重了沒?」
安全帶「咔噠」一聲解開,江錦感覺到陸時硯偏過頭看向他。
「……好像重了些。」
「那還纏你嗎?」
「它一直都那樣。」江錦捉摸不透陸時硯問這個做什麼,指尖下意識地摳著皮質座椅。
陸時硯盯著江錦躲閃的眼睛幽幽道:「怎麼辦?我有點吃醋了。」
陸時硯當然不知道他這一句輕佻的話給江錦內心帶來多大的風暴。
他暗戀人家六年,從不奢望有一天能被上蒼眷顧,從不奢求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哪怕有一天見證他和別人步入婚姻殿堂。
他也會毫不吝嗇地送上祝福,然後偷偷躲起門來獨自舔舐傷口。
愛和被愛在天平的兩端從來都是不平等的。
像是意外打開潘多拉魔盒,一切都讓江錦覺得不夠真實,不敢輕易去觸碰。
「我……」江錦對上陸時硯饒有興味的視線垂下腦袋,似乎一下子卡了殼。
他不吭聲了,指尖摳著手心,半掩在烏黑頭髮下雪白耳根泛著明顯的紅。
在陸時硯面前突然變得很笨也不夠自信。想說的話要在心裡得過濾好幾遍。
陸時硯不逗他了,拉過江錦的手與他十指相扣,用低沉醇厚的嗓音要挾道:「要不,你過來親我一下也行。」
「……」
掌心契合的熱意讓江錦心跳變得異常地快。
陸時硯直視著江錦,語氣帶著蠱惑。
可能是醉了,也可能想快點離開這憋悶的車廂,江錦抿了抿唇,他儘量平復心跳,緩了緩閉上眼睛湊上前,頓了一下,在陸時硯嘴角輕輕落下一個短暫的吻。
蜻蜓點水一般,卻甜得讓他心裡一陣發慌。
唇離開之際,陸時硯反客為主扣住江錦的後腦勺霸道又強勢地回吻過去。
似乎要將人拆食入腹。
江錦睜大眼睛,身體好像被泡在海水裡,缺氧窒息讓他一陣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