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輕輕吹在臉頰,空氣中有淡淡梔子花的香味,和喜歡的人散步,像是身處夢境。
此刻身邊如果有一把吉他,江錦真想席地而坐,陸時硯當他的唯一聽眾,他把相思譜成一首樂曲,深深彈給他聽。
「陸時硯。」
「嗯?」
「我們以後老了,也會這樣牽著手散步嗎?」
他晚上滴酒未沾,然而雙頰紅潤,嘴唇微微張開。
沒聽到回復,倏然轉過臉來,眸中不知是被月光還是別的什麼映襯下,顯得瞳色極黑。
陸時硯沒想過那麼久遠,只想享受當下,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和他一起變老,一起蹣跚著散步的人,除了江錦,他想不到第二個人。
「當然。」陸時硯說。
江錦停下腳步,似乎是哽咽了一下問:「可是一輩子那麼長……」
陸時硯打斷他:「一輩子那麼長,所以要跟喜歡的人一起度過。」
陸時硯抓著江錦的左手疊在手上,兩枚素圈戒指,在夜色中泛著清幽的冷光,他調侃道:「你已經嫁給我了,難道還想著反悔。」
「反悔也沒用,我從小便立志一生只娶一個老婆。」
他開玩笑的口吻,鬼使神差地江錦在他嘴巴上蹭了蹭:「我沒反悔。」
蹭的意猶未盡,陸時硯捉住他的手將人拉到懷裡,繼學校門口那個還沒來的發揮的吻,深深地吻了下去。
一陣風過林梢,耳邊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
江錦睜開眼睛,他們前面有一群孩子,在空曠的廣場上遊刃有餘地駕馭著滑板。
陸時硯鬆開江錦隨之望過去。
江錦說:「陸總三歲便會玩這個,只可惜我一次沒看過,實在遺憾得很吶。」
老婆想看,陸時硯當然不會吝嗇。
「等著。」
陸時硯氣定神閒地走到那群孩子中間。從口袋掏了把紙幣,「來來來,誰願意把滑板租給我一個小時。」
兩分鐘後,陸時硯懷裡多了個滑板。
「看清楚了。」陸時硯站在滑板上,身體隨著節奏左右搖擺,看樣子還不錯,腳下輕巧一蹬,像一隻輕盈的燕子。
在廣場上順風順水地滑了一圈,陸時硯突然調轉方向看向江錦,嘴角斜斜一勾,像個叛逆的大男孩,腳下一個用力,滑板瞬間衝上一個大斜坡直直朝江錦而來。
江錦怔在原地,身子動彈不得,眼見陸時硯要衝過來,千鈞一髮時刻,陸時硯身體微微前傾,重心落在雙腳上,距離江錦一寸距離,及時止步。
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
眉眼上儘是風流得意。
「有沒有被老公迷死。」陸時硯將滑板翹起來,拎在手中。
江錦沒迷死也要被迷暈了,他低著頭,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