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拉著白色紗簾，落日餘暉透過輕紗，映在床上點點花紋，生動的景象卻讓女孩更蒼白無力。
寧琛皺了皺眉，放輕腳步走了過來，顧念念抬頭高大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她微闔了闔眼皮，「你來了…」
寧琛坐在床邊，伸手拉她坐起身，「喝點紅糖水。」
顧念念伸出手去接，溫熱的紅糖水順著指尖暖至心窩。
她輕呼出一口氣，仰頭把紅糖水一飲而盡。
寧琛接過空杯子放在床頭，還沒轉過身，肩頭就靠過來一具柔軟的身子，帶著紅糖的甜膩和少女的馨香。
「琛琛…」她委屈巴巴的喚他。
寧琛伸出長臂把人環在懷裡，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難受了吧。」
「嗯…」還是委屈巴巴的，眼圈還發紅，活脫脫像一隻小兔子。
寧琛沉吟片刻道：「念念，我有話想對你說。」
顧念念睜大眼睛看著寧琛。
「念念長大了，是大姑娘了，以後我就不能來你的房間了，也不能抱你了，我……」
他聲音很輕，像是天上的雲，軟綿綿的。
顧念念說不出什麼心情，有點甜，有點澀。
他這樣在乎她的名聲，是極有素養的謙謙公子，
可他又要用這種變成大人的說辭，對她遠之又遠。
顧念念無意識的撅撅嘴，寧琛以為她不開心，嘆了口氣，「可是念念走不動路了，我還是可以背你，只是有些時候我們不能像你小時候那樣親密，念念明白嗎？不只是我，還有其他男同學，你都要跟他們保持距離。」
「嗯，我知道，禮儀老師給我講過，媽媽也囑咐過我，很早很早以前就說過啦…」
兩人一時相顧無言。
寧琛能感覺到她的失落，伸手揉了揉她的發。
顧念念想起上輩子刷抖音，有女兒親了爸爸一口，底下評論說：
子大避母，女大避父，真的辣眼睛。
還有人說：
我是個爸爸，我女兒出生時，我就上吊了。
……
顧念念突然懷念自已還是小豆丁的時候，奶乎乎的想掛在誰身上當人形掛件就掛誰身上。
她不受寵了，嗚嗚嗚……
思及，她身子一軟癱在床上，擺爛了，她不是小寶寶了，要變成老阿姨了。
以後小學生會叫她阿姨，她不年輕了，她老了。
寧琛看她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以為她不舒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不舒服？冷嗎？」
顧念念呼出一口氣，「我老了…」
寧琛：？？？
寧琛想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小傢伙這是過分腦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