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委屈地撇嘴, 預感自己今天恐怕是很難睡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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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尾曲響起,溫竹愣怔片刻, 才長長地吐了口氣。他扭頭注視著顧盼,默默無言, 眼中含著某種異樣情緒。顧盼慵懶地側倚著沙發扶手, 迎著他的目光與他對視, 忽然間露出一個「沈棠」式的輕笑來, 孤傲而曼麗。
溫竹感覺像是心尖兒被人輕輕捏了一下,一股觸電似的酥麻沿著頸椎直衝入腦,瞬間, 身上有些發熱, 額頭上似乎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眸色不自覺地暗沉,喉結微微滾了滾。
顧盼不再是當年天真單純的小姑娘, 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有所覺悟。可這究竟意味著什麼,他心裡卻一直模模糊糊,更確切的說,是不敢主動揭開那層一捅就破的薄紗。
他反應這樣激烈,並不是說,一個虛構出來的「沈棠」,比朝夕相對的顧盼更有吸引力,而是沈棠帶來的衝擊明白的告訴他,顧盼早就成為一個美麗聰慧、思想成熟、魅力非凡的女人。
顧盼早已洞察一切,此刻自然是穩坐釣魚台。她很體貼地照顧溫竹的情緒,卻也不放棄進一步入侵:「大哥,這麼精彩的劇情,你就不打算為我慶祝一下嗎?」
又是那種非常熟悉的別有意味的眼神,溫竹心裡明白著這丫頭又要「使壞」,卻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他抿抿嘴,聲音有些沙啞:「你想怎麼慶祝?」
顧盼笑著不說話,起身去廚房拿出兩聽啤酒來,將其中一聽放到溫竹面前:「家裡也沒預備別的,只有這個,陪我喝一點兒?」
「你倒是準備的很充分。」溫竹一時間特別想笑。這丫頭的心思真是毫不掩飾赤裸裸地攤開,唯恐他看不明白似的。
什麼叫司馬昭之心?這就是了。什麼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沾酒就醉,醉了以後……那麼,喝,還是不喝?
顧盼只那一句,不再多說,自己打開易拉罐,有一搭沒一搭地小口抿著。她是逼迫溫竹必須做出一個選擇,卻不在乎他究竟選了什麼。總歸,不管他怎麼選,他都必須進一步面對自己的本心。
溫竹盯著顧盼的側臉看了一會兒,笑著嘆了口氣。做出決定,他反而不再猶豫,乾脆地拿起啤酒打開,舉到身前。顧盼扭過身,和他碰了一下,自己沒喝,笑眯眯地看著溫竹仰頭喝了一大口。
不知是顧盼的錯覺,還是溫竹確實對酒精太過敏感。一口啤酒入腹,他的眼神似乎蒙上了淡淡的霧氣,氤氳著春風細雨。顧盼下意識地捏緊了手里的易拉罐,克制住開始急促的呼吸。
曖昧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像是有溫度一般,熏得兩個人昏昏然。忽然之間,他們反而都沉默下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溫竹才剛克服了一個心理障礙,短時間再難主動,顧盼也難得地有些不知所措。她心智再多謀,理論再豐富,也掩飾不了她兩輩子其實都沒有過「實戰」經驗。之前還咄咄逼人,這會兒到了關鍵時刻,卻不由自主地犯了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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