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時英落座,看著面前豐盛的菜餚,尤其是不讓她多吃的酒漬牛肉,似笑非笑看著秦歧玉,來者不善啊。
夾起一筷子酒漬牛肉,她滿意眯起丹鳳眼,「良人,可是有什麼話想說?」
秦歧玉慢慢吐出一口濁氣,他一如在鄭國時那樣,乖順地緩緩抬起頭,一雙眸子裡水波蕩漾,勾人心弦。
他故意壓低聲音,笑道:「無事便不能與夫人品酒用膳了?」
褚時英舔舔唇有些遭不住了,她去洞西之後,巫醫說她需要充足的休息,因而她素到現在。
秦歧玉舉爵,「夫人,這斷日子辛苦了。」
兩爵相碰,秦歧玉眸子緊緊盯著她一口口,將爵中的呂酒咽下。
呂酒醇厚,但後勁極大,他伸手舉爵遞到褚時英身邊,褚時英睨著他,低頭就著他的手,將酒一飲而盡。
四目相對,一個丹鳳眼眼光流轉內里全是被撩撥起來的興致,一個眸中儘是深意。
褚時英站起,居高臨下望著秀色可餐的秦歧玉,倏而將其撲倒。
抽出他頭頂的玉簪,墨玉發冠墜落,黑絲如瀑布般撲撒一地,灼熱的氣息席捲唇舌,秦歧玉闔上眸子,而後握緊她得腰。
鮮紅的曲裾和黑色的秦服混亂地扔在地面上,她的目光極富侵略性,一寸一寸掃過他清瘦的軀體。
他頭一次被看得不自在,便想調換姿勢。
酒意上頭,她伸手按住他的胸膛,塗著紅色丹蔻的指甲刮過他細膩的肌膚,「別動。」
「我這段日子很辛苦呢,」指甲畫著圈圈,她看著他難耐地望過來,像是玉蓮染了墨,讓人忍不住想要讓他再髒污一點,她俯下身,在他耳畔道,「所以,你得聽話——」
腰間的手猛然收緊,她笑了一聲,他身子便又是一緊。
倏而她手漸漸沒了力氣,再也撐不住,硬榻又有些硌人,她坐了一會兒便覺不適,秦歧玉趁機翻身,她驚叫出聲。
手指在幾乎沒有什麼東西的榻上摸索,什麼都沒摸到,她只能用指尖去扣那硬榻縫隙。
常常一口氣還沒喘完,便又再次憋氣了。
他撐著身子,在她耳畔道:「夫人,你我夫妻一體,利益相關……」
褚時英掐他,這個時候說這些做什麼!
他置之不理,忍耐著身體的需求,停了下來,褚時英丹鳳眼睜開,迷濛地看著他,但見他問:「夫人可知,姜水在何處?」
「姜水?」
「對,姜水。」
褚時英咬他泄憤,非要偏偏在這個時候問!
「夫人快說。」
他故意墨跡,褚時英酒勁未過,身體又十分難耐,嚷道:「他不在鄭國的話,那就是哪有水患哪就有他,當下,去洞西郡找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