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沈墨走紅毯時，蘇黎其實有些暈暈乎乎。
她努力定了定神，驀然意識到沈墨手指微涼，於是張開手將對方整隻柔荑握進掌心。
下一刻，周圍觀禮的賓客發出善意的調侃和鬨笑。
蘇黎臉一紅，下意識側頭看向沈墨。
沈墨身著繁重璀璨的銀白婚裙，嬌好的面容被半透明的頭紗遮掩，看不清具體神情。
但蘇黎望過去那瞬間，她恰好也偏首瞧過來。
兩人目光隔著一層朦朧在空中相觸。
蘇黎感覺心尖像被貓爪撓過一般，她迅速目視前方，借著深呼吸調整自己紊亂的心跳。
但生理上的反應是瞞不住的，儘管她表情管理得再好，泛紅的耳廓和微微出汗的手心依舊將她出賣得徹底。
「還沒開始呢，怎麼臉這麼紅？」母親調笑問道。
蘇黎連忙瞥一眼沈墨。
她鬆了口氣，慶幸有頭紗存在對方應該看不見自己的窘迫，隨後才對母親撒嬌道：「哪有……」
蘇母也沒反駁，歡歡喜喜幫兩人整理起婚紗裙擺。
等到第一階段儀式結束，蘇黎要離開沈墨前往正廳待客。
走之前，她看到旁邊礦泉水，貼心拿起一瓶湊到沈墨面前：「渴嗎？喝口水。」
沈墨端坐在楠木椅上搖了搖頭。
她反勸道：「你喝點吧。婚宴上都是兩家熟悉的人，不用太緊張。」
蘇黎喉嚨確實有些乾澀，聞言擰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口。抹了抹嘴角後，她不忘喃喃辯解：「……我沒緊張啊。」
「是麼？」沈墨歪了一下頭，聲音清澈無辜，「你的手心出汗了，一路都有些濕潤。」
蘇黎聞言，原本已經降下溫的臉頰迅速又燒起來。
她慌亂左右張望，拿起旁邊一包紙巾粗魯擦拭雙手：「抱，抱歉……我沒注意到，冒犯你了……」
沈墨起身走到她身邊。
她不說話，只是拿了張新紙巾，分開蘇黎雙手，仔仔細細幫她處理起指縫的汗漬。
蘇黎低頭看她，視野里只有那一片朦朧的白紗。
她清了清嗓子：「謝謝……」
處理乾淨，沈墨扔掉紙巾，卻沒有放開牽著她的手。
蘇黎不由自主反握住她指尖：「你的手有些涼。」她碰了碰沈墨臉上白紗：「酒店空調太低了嗎？」
沈墨搖了搖頭，白紗與碎鑽流蘇跟隨著輕微晃動，發出「沙沙」輕響。
她又道：「不用道歉，沒有冒犯我。」
蘇黎低低「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