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眼線平日裡對王妃忠心耿耿,照顧得無微不至,王妃從未懷疑過她的身份。
那侍女得知此事後,便把狀況告訴了王爺。
王爺知道這事情的時候,王妃還沒對明先雪下蠱蟲呢。
侍女便問:「王爺是否要阻止王妃行巫蠱?」
王爺想了想,卻說:「先別理她。」
王爺其實內心深處對這些巫蠱之術並不太相信,他只道這些所謂的詛咒不過是江湖術士的伎倆,用以騙取無知婦人的錢財。
當他得知王妃對明先雪下的詛咒並未造成任何傷害時,心中更是確信這一點。
王爺只暗道:這王妃仗著身份地位,事事僭越,對我也越發失了恭敬。若我阻止了她下咒,反而落了下乘。若我容她把事情做完,再去拿她,彼時證據確鑿,她抵賴不得,我正好拿住她的把柄。
畢竟,她雖三番四次謀害明先雪,算不得大罪。母親殺子,只要尋個「孩子不孝忤逆」「母親無心疏忽」等等的由頭,便可以輕易赦免。
但若是宗室命婦用巫蠱之術詛咒皇室,卻是大罪,殺頭也是輕的了,甚至連累其九族。
不過,就算誅九族,也不會誅到王爺頭上,要殺也只能殺她母家的,故王爺拿住這個把柄,便等於拿住了一柄利刃,可以直指王妃命脈。
王爺的盤算倒也是十分精確的,王妃如今確實氣焰全消,低著頭,蔫蔫的,王爺心中的怒火也稍微平息了一些。
「這次且饒過你。」他放緩了語氣,但話語中依然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總而言之,明先雪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同於往日,我決不容許你繼續傷害他。你若是再敢做出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就別怪我不念夫妻之情,把你行巫蠱的事情稟報太后,屆時你不但做不成王妃,性命恐怕也難以保全!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王妃聽著王爺的話,心中湧起一股不甘和怨恨,但卻又無可奈何。
明先雪能自由出入禁宮之後,在王爺心中的地位驟然提升。
這次回來,連寶書都能明顯察覺到差別。
明先雪的院子從前是破舊的,每當他小住於此,寶書總是得親自動手,打掃灰塵,修補破損,才能讓院子勉強住人。
然而今日回來,眼前的院子卻煥然一新,牆壁被粉刷得潔白如新,門窗換成了嶄新的樣式,連門上的銅環都閃著亮光,院中還擺放著新鮮花卉,淡雅的茉莉,嫩黃的月季,更有素淨的百合,競相開放,香氣撲鼻。
明先雪卻沒說什麼,仿佛給他住陋室還是皇宮,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