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說明,隔壁的那隻烤雞是好的,不比他這一隻。
狐子七越發氣憤,猛地站起來,就往隔壁走去:「我就看看隔壁的,是不是也一樣!」
大叔忙攔著他,說:「公子莫惱……」
狐子七到底不是人,也愛講什麼禮貌,現在他就是饞了的禽獸,哪裡顧得上這麼多?
狐子七一把推開大叔,大步流星走向隔壁包廂,索性把房門推開。
大叔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卻無力阻止,驚恐得幾乎要哭出聲來:「公子,別啊,那裡面的可是貴人啊————————」
狐子七卻置若罔聞:我就不信了,來這小飯店吃烤雞的人,能有多貴?
狐子七悍然把門一推,霎時間愣住了,一股巨大的悔意在心底油然而生,倒是恨不得立即掉頭就跑。
卻見坐在包廂裡頭的人,身著一襲上繡精緻雲紋的墨色錦袍,腰束一條玄色玉帶,掛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晃,散發出淡淡的溫潤光澤。
在他身後,恭敬地站立著兩個青年侍從,他們雖然身為下人,但衣著亦是不凡。二人皆穿著繡雲水天青色長袍,腰懸一式兩件的樹紋錦囊。
那錦囊看著平常,但裡頭藏著辟邪避祟的芳草,絕非尋常之物。
也是因為這兩個錦囊的存在,狐子七的鼻子才失靈了,沒有聞到熟悉的氣味,誤闖而入。
看店大叔十分惶恐,上前拜見道:「大人恕罪!這位客官非要硬闖進來,小人實在攔不住他,因此驚擾了大人,小人心中實在惶恐不安,請大人寬恕!」
說罷,大叔又對狐子七嚴肅地說:「這位是太常寺卿大人,你還不快快拜見?」
原來,眼前這人,正正是齊厭梳。
而齊厭梳背後站著兩位是從,狐子七原也是認得的——當初還只是兩個稚嫩的小童子,如今都長成俊秀青年了,這也叫狐子七感慨人事變化,只想凡人的時光真是容易過。
狐子七聽得店家稱呼齊厭梳為太常寺卿,而非國師大人,也感疑惑。
原來,狐子七有所不知,這十年間,明先雪銳意改革,削弱了不少世家,廢除了不少世襲的職銜,其中就包括了國師一職。
如今,齊厭梳雖然不再是國師,卻也仍然是皇帝面前的大紅人,官居三品的太常寺卿。
狐子七雖然心中驚訝,但也迅速回過神來,連忙向齊厭梳行禮:「原來是太常寺卿大人,草民失敬冒犯,還望恕罪!」
齊厭梳顯然並未認出狐子七,只是淡淡看他一眼,說:「你是什麼人?為何要硬闖本官的包廂?」
狐子七硬著頭皮解釋:「回大人的話,草民聽聞這店家的燒雞美味無比,堪稱一絕。於是,我一咬牙,加錢重金購買。然而,這店家收了錢後,卻只給了我一隻未完全烹製好的燒雞。我心中著急,又氣又惱,便想尋找其他客人的菜品對照。不料,我急切之間竟然誤闖了大人的包廂,實在是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