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去看寧嘉青的手,手背中央確實有塊凹陷,透著淡淡的褐色,大概是醫美祛疤留下的痕跡。
回家的路上,聞珏問寧嘉青什麼時候受的傷。
寧嘉青靠在椅背上,閉眼休息,淡淡地說:「三四年前。」
又問怎麼受的傷,寧嘉青很久都沒回答。
久到聞珏以為他睡著了,直至車駛入別墅區,才聽見他說:「不重要。」黃祺毀容了。
在醫院昏迷了兩天,總算撿回來一條命,但臉上實在是沒法看了。
黃祺的媽媽連夜趕到醫院,見兒子第一眼就昏了過去。醒來大哭大鬧,要讓傷害他兒子的人坐牢。
寧江差點沒被寧嘉青氣得心梗犯了,為了保全寧家顏面,也不能和黃家示弱。談判是黃祺無禮在先,侮辱他家女婿。寧嘉青這麼做雖然過分,但也情有可原。
雙方還在僵持,寧江讓寧嘉青呆在家裡絕對不能露面,也不讓外人和他見面。
池州快擔心死了,又不能去找他。各個群里的人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把他氣得不行。
不知道是誰這麼缺德,匿名將黃祺抬上救護車時的慘樣發到群里了,那血肉模糊的臉,要是不說都看不出是張臉。紛紛指責寧嘉青:太狠了,這簡直是犯罪!
池州氣得大罵,「幫這孫子整容了,活該!」
又@暴發戶萎莖蔫:「群主,把這幾個腦殘給我踢出去!!!」
【一去經年:收到。】
緊接著,剛才發言的人挨個被踢出了商圈大群。
韋京年也看到了這張照片,注意點當然不是在黃祺那張慘絕人寰的臉上,而是背景里的一輛車。
他放大,看清車牌號。盯著看了片刻,打了個電話:「幫我查個車牌號,確定車主,儘快。」
因手傷不能洗澡,寧嘉青用濕毛巾擦了擦,還是感覺渾身黏膩,心裡一股燥熱。
他下樓到吧檯前拿了罐冰鎮氣泡水,又因傷沒辦法打開。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把汽水塞回冰箱。
此時電話震動起來,來電人是韋京年。
接了電話,韋京年語氣稍急:「我給你發個東西,你邊看我邊和你講。」
寧嘉青點開消息界面,韋京年發來兩張照片。
「皇家門外停著的這輛車,從五點鐘就在,一直到黃祺被抬上救護車才走。我總覺得這個車牌號有些熟悉,就叫人查了一下,車主是……」
話還未說完,寧嘉青眼睛微乜,冷聲道:「陸炡。」
對面安靜幾秒,韋京年應聲,「另外,檢察署金融科的朋友告訴我一件事,今天中午要對黃家的母公司徹查,黃氏在銀行的貸款涉嫌重大違規,五年前財務就已經入不敷出。他們有意和你合作,大概率只是場騙局為了轉移風險……這次檢查,在一星期前就已經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