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祁亭走到他面前,隨手把個空癟的羊腸子扔在地上:「這裡的!」
這會阿武算是徹底明白,他這是被人算計了。
「行了!」謝九策可沒時間跟他耽擱,隨手把阿武的畫押扔給他看了之後道:「你同夥已經承認了,你呢也跟著趕緊去你該去的地方吧。」
「啊,我...」阿武還沒反應上來,韋閒已經回來,拎著他的領子就朝阿哲的方向帶。
謝九策見人終於走了,坐在春凳上的動作也垮了下來,一隻手揉著眼睛,冷不丁扔出一句:「唉呀媽呀,眼睛都瞪疼了,這審問的工作真不是正常人幹的。」
祁亭錯愕地看著他這前後的反應,來的時候二人想套出獄卒的話就想了這麼一出,起初他擔憂謝九策這個紈絝會拉胯。
沒想到,他倒是演的比誰都好。
就在他剛對他刮目相看的時候,他又扔出這句話。
行吧,他真的就不應該對他抱什麼希望。
祁亭嘆口氣,也不搭理謝九策,轉身就要走。
謝九策反應上來,也不揉眼睛了,急急跟在他身後:「這會這麼晚去哪裡?」
祁亭走出牢房看著漫天繁星,「既然楊慧的案子,兇手是董青書,現在魏子安的案子又沒什麼線索。
不如...去董府看看能不能利用董青書殺人這個事情,從他嘴裡威脅點東西出來。」
謝九策聽他這麼說,覺得現在這個情況,也只能這麼走,頷首間帶著祁亭朝衙門外面走。
此刻大街上,淅淅瀝瀝的開始下了小雨,白日還算暖和的昭城,現在涼風吹在人身上,濕漉漉的。
謝九策站在屋檐下,看著如串珠一樣拉拉扯扯連綿不斷的雨水,擰眉道:「來的時候還好,這可好,要如何去董青書家?」
他話音剛落,面前就停了一輛車子。
馬車的帘子拉開,木十四從裡面跳了出來。
「公子!」他急急走到謝九策的面前,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遞給他。
謝九策垂眸看著上面的字跡:大理寺官人親啟。
他抬眼看著淮河的方向,不用猜都知道這東西是誰送來的,可是...這人已經都走了,這信送來遲了。
「公子,您這是怎麼了?」木十四看著自家主子臉上突然湧出來的傷感,忍不住詢問。
謝九策伸手緩緩接過問道:「送信的人呢?還說了什麼?」
「他說等您的好消息!」木十四如實回答。
謝九策轉眼看著身邊的祁亭。
祁亭雖然不明白謝九策為何這個樣子,但是他隱約通過剛才謝九策和阿哲的對話猜到了些端倪。
「謝大人!」他輕輕朝謝九策靠近了點:「人算不如天算,這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