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厭惡這樣的自己。
總覺得又隱約聽見池遷的呼喚,那若有若無的聲音,也不知是否是我的幻覺。
忍不住把房門開了一條線,居然就看到鄭夫人一臉無奈地被兩個護士左右押著從面前走過,那一剎那,她看到了我,非常愧疚地對我攤了攤手,用口型說:「我被抓到了,對不起。」
她們在眼前一晃,就走了過去。
遠遠的,我還聽見護士問:「那個孩子怎麼還在?」
另一個不耐煩地答:「誰知道,現在哪兒還管的上他啊......」
果然,剛才那不是我的幻覺。
顯然鄭夫人沒能幫上忙,而護士和醫生們也不打算管了。
我正打算再次溜出去,門就被外面往裡推開了,經常過來幫我換藥的護士出現在眼前。
被逮了個正著。
我被護士小姐灰溜溜地教訓了一頓,屁股上還被打了一針,那護士兇狠地威脅道:「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愛鬧騰是吧,小心我給你們開安眠藥吃!看你們怎麼鬧!」
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但我還是做出一副很乖的樣子,因為看著護士眼下一片黑眼圈,也十分內疚。
可是池遷還在外面,我不可能坐視不理,可能又要給她添麻煩了。
可是她完全沒給我這個機會。
我看著她在我旁邊忙綠,她換了新的熱水瓶、冰袋、消毒過的床單,然後從保溫盒裡拿出一碗白粥給我吃,看我乖巧地吃完後,她才收拾東西離開。我心中正蠢蠢欲動,卻聽見門鎖轉動了兩次。被反鎖了。
反鎖了??!
我連忙飛奔過去擰了擰門把手,擰不動。
不要這樣吧。
我頹喪地倒回床上。
而她給我打的那一針也不知有什麼副作用,沒過一會兒就睏倦得睜不開眼。
強撐著不願意睡著,總感到池遷的聲音還在耳邊環繞,睡也睡不踏實,幾乎十幾分鐘就會驚醒一次,然後豎起耳朵聽一聽,時有時無,我再次分辨不清是現實還是幻覺。
最後我都分不清自己有沒有睡著,只有無數個上輩子都沒有細想過的片段在眼前一個個閃現。
我就這麼莫名想起了很多無關緊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