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李楹點了點頭:「認識。」
「就是這個盛阿蠻出事了。」魚扶危嘆氣道:「崔珣四處尋找中郎將沈闕窩藏貓鬼的證據, 沈闕為了回擊崔珣,綁了盛阿蠻, 侮辱了她。」
李楹不可置信:「什麼叫,侮辱了她?」
「就是……」魚扶危有些難以啟齒:「就是, 奪了她的清白。」
李楹愕然的瞪大眼睛:「他是畜生嗎?他和崔珣的恩怨,他找崔珣去呀,為什麼要牽扯另一個無辜女子?」
魚扶危也覺得很憤然:「是!不管沈闕多麼厭惡崔珣,他都不應該為了報復崔珣,去欺凌一個淪落風塵的可憐女子!這般做法,簡直非人所為!」
李楹想起了盛阿蠻的阿兄,鬼將軍盛雲廷,他魂魄脫離桎梏的第一件事,就是縱馬揚鞭,直奔大明宮,只為了求聖人發兵襄助被圍困的天威軍,挽救危在旦夕的關內道六州,他到死都想著讓大周國土不失一寸,可這般忠肝義膽的盛雲廷,他唯一的妹妹,居然被他守衛的國家權貴這般欺凌,李楹咬牙,眼眶不由陣陣發紅:「沈闕,他真的該死!」
魚扶危也義憤填膺:「誰說不是呢?一個男人,找女人撒氣,某真是看不起他!」
「那崔珣呢?崔珣知道嗎?」
魚扶危點了點頭:「崔珣他自然知道,某打探到,崔珣知曉之後,目眥欲裂,當即提鞭直奔國公府,將沈闕鞭打的滿身滿臉是傷,聽說沈闕也不求饒,他只是冷笑,說道:『崔珣,你聽著,盛阿蠻是因你而遭難,你這輩子,都別想過這個坎!』」
李楹憤懣到眼前一片眩暈,差點栽倒在地,魚扶危趕忙去扶她,她卻一把抓住魚扶危衣袖:「然後呢?他殺了沈闕嗎?」
魚扶危不忿的搖了搖頭:「沒有,沈闕家僕去大明宮求救,金吾衛知悉後,將崔珣和沈闕都帶入大明宮了,如今還未出來。」
「我要去……」李楹抓著魚扶危的衣袖,穩住搖搖欲墜的身軀,她喘著氣,對魚扶危說道:「我要去丹鳳門,我要去等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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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等,便從晨光熹微,等到了日暮風寒。
小雨淅淅瀝瀝而落,滴打在大明宮青綠色琉璃重檐之上,李楹站在丹鳳門外,她目不轉睛,定定看著緊閉的朱紅宮門。